“父亲,谨宗疯了,慎宗不见回还,想必已经……”
“或许这就是他们的命数!”
仲老缓缓起身叹了一口气,伫立于窗前。再回想起当年,他也是亲眼看着他爹死在那里。
如今,他的儿子也命丧尸山,他们父子俩若不都是如此狂妄自大、自私自利,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终究不过是自食恶果罢了。
“卿儿,你去试探一下云谨,看是真疯还是装疯。”
“好……”
仲昀皱起眉头,果然他的想法与父亲不谋而合。
如果云谨是真疯了,那也就算了;若是假疯,那么谨宗的目的就昭然若揭了,要么是逃避责任,要么就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仲昀起身向外走去,他没有前往云谨常住的宅邸,而是走向一个隐蔽的竹林。穿过两片环绕的竹林,步行约百步,便到了目的地。
云谨以为自己装疯卖傻,仲家就会放过他,可他错了。
所以,他为了活命而选择了装疯。
“少主,此处是谨宗主的私宅,不可擅闯!”
“不可擅闯!?那你家宗主擅闯我仲家后山的时候,可也想过那是我仲家地盘!也不得擅闯!恩?”
仲昀字字句句,铿锵有力,可他刚到谨宗门口,就被拦了下来,他望着门内的寂静无声,心里面就更加笃定谨宗装疯卖傻。
而里面的云谨早已恨得咬牙切齿,他只能朝身边的人使眼色,让他们把自己在尸山上发现的那块玉交给仲昀。
但谨宗不知道的是,那天拦住他的不是仲昀,而是仲纪泽。谨宗更不知道的是,一旦仲昀看到这块玉,就确定了谨宗是在装疯,因为一个疯子是不会思考事情的,也不会想着去如何贿赂别人的。
谨宗的小厮走到门口,将手中的苍玉小心翼翼地递给了仲昀。
仲昀眼神犀利地盯着手中的苍玉,声音充满了压迫感。
“谨宗主,你这不是好好的吗?平常那么爱金银财宝的人,今天竟然知道把这么好的玉给我。”
“以后谁要是再敢传谨宗疯了的坏话,我仲昀第一个就找他算账!”
“只是谨宗,如果你不肯出来见我,我恐怕无法向我父亲交代啊。到时候,谨宗你可就又得去尸山给我父亲找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了,你说是不是?”
说完这番话,仲昀抬脚就往里走。这苍玉他倒不是很稀罕,因为他那有好些个。仲昀仔细端详着手中的苍玉,不禁咂了咂嘴,比不上他的半分,边角还有些瑕疵。
这样一来,谨宗就更加确定那天在尸山拦住他的就是仲昀。
因为仲昀知道尸山有什么,他早知道就把这块玉私吞了。他敢肯定仲昀不会再去尸山,他也不敢也不能去。
要是仲昀知道谨宗有这样的想法,肯定会气得笑出声来。尸山都快被他翻遍了,他会怕?开什么玩笑。于是,为了骗取仲昀的信任,他只得开始装疯卖傻,举止如同疯癫之人一般。
仲昀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看着谨宗的痴傻模样,不禁露出一丝笑容。
他就这么静静地微笑着,什么话也没说,看得谨宗心里直发毛。
谨宗流着口水,看着仲昀笑得天真无邪,嘴里还不停地哼着小曲。仲昀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冷眼旁观。
“谨宗,这苍玉本就是我仲家的,如今也该物归原主了。云谨啊云谨,都到了这步田地,你怎么还只想着保命呢?”
突然,仲昀俯身靠近云谨的耳边,轻声说道。
“慎宗在尸山被我仲家养的宠物活生生地吃了!你应当是看见了的,要不你再去尸山帮我找这种苍玉,如何?”
仲昀这话一出口,谨宗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但表面上仍装出一副傻子的模样。
仲昀察觉到了他的变化,谨宗的这点小伎俩又怎能逃过他的眼睛?仲昀不再理会他,站起身来,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我会找两个人好好照顾谨宗,他可是找到了罕见的苍玉,现在可是我仲家的大功臣!往后仲家要再需去那山里面找宝贝,可一定忘不了谨宗这个大功臣呢!”
如此一来,谨宗疯了,慎宗已死,短时间内,又有谁敢不要命地往尸山跑,又有谁敢觊觎尸山里的东西呢?
仲昀从谨宗处出来后,便直奔渝宗的满亭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