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镰被众人吓得嚎啕大哭,这尖锐的哭声瞬间将家丁和张老夫人引来,几个人打着灯笼纷纷涌向后院。
张老夫人刚跨出祠堂,只听见一句从未听过的调子悠扬在半空中却又咋然而止,神秘得像是未存在过,若不是眼前有一群被吓得花容失色得到姑娘,她都怀疑是不是幻听了而已。
张员外不在府里,家中一个镇得住的男人都没有,张老夫人一把年纪了哑着嗓子怒道:“都给我停下!刘管家,你带几个人仔细搜查,是不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几个家丁道了声“是”,便举着火把开始四处搜寻。
院外树上的周萧萧悄咪咪爬了下来,一句大功告成,两个人便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在这夜色中。
张府的家丁搜寻了半天也没见什么异样,垂着脑袋惊恐的站成一排等候发落,张老夫人怒不可遏,让人将在外喝花酒的张员外叫了回来。
张员外抱着美人已经喝得稀里糊涂的,哪还管得了其他的事情,被扰乱兴致更是恼怒:“闹鬼了就叫道士来,我又不会捉鬼。”
小厮也是个没点机灵儿的,将张员外的话原封不动的回复给了张老夫人,张老夫人暗想这逆子在外头总是沾花惹草的,说不定是在外胡作非为弄出了人命,现在冤魂上门索命。
不由得后背发凉,手里的香烛也频频不着火,一着急还掰成了两段,一阵阴风吹过,祠堂里的烛火忽闪忽灭的,吓得张老夫人倒吸一口凉气竟直接昏了过去。
等张员外回到家中之时,院里已经站着好几个道士,张老夫人摔折了腿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而张夫人和那几个婢女还在神经兮兮的。
张员外觉得很是荒唐,但张老夫人不愿相信他的话,还不许家里再出现关于唱戏的东西。
张员外越想越不对劲儿,骂骂咧咧的来到春霞班质问:“为什么我一说要纳你家姑娘为妾,我家就闹了一出女鬼唱戏,是不是你们在装神弄鬼的吓唬我!”
周侜只做出一副无辜样表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解道:“我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女子,怎么会知道做这些装神弄鬼的事情,员外您想悔婚就毁吧,何必编出这样的罪名来又要毁我名声。”
说罢,周侜学着那些师姐们排戏时做出的那一副怨妇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模样来,看着很是委屈可怜。
气得张员外命人扛走了那一箱子布匹银子,扬言道:“真的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我以后再也不听你们这个戏班子的戏,也不许那些我身边的贵人们听!”
周侜不依,作势提着裙摆哭哭嚷嚷着:“毁我名声就算了,还要毁了春霞班的生计,天底下哪有这番说法,我要告到衙门去,我要去问问那心善的老夫人,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众人也是装腔作势的去拦着周侜,实则是拦住张员外要到处去嚷嚷的脚步。
又是衙门又是张老夫人的,张员外听着头大,万一再刺激他老夫人,人挺不过去就麻烦了,无奈的气愤道:“算了算了,我说不过你们这帮唱戏的,就此打住,以后谁也不犯谁!”
狠话刚放完,还没等张员外走出这个大门,守门的兴喜急匆匆的跑进来慌道:“周班主,宫里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