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恩庄园。

“朋友？”小布鲁斯口中呢喃，“朋友？”

“这种货色的畜生？”

小布鲁斯的新监护人——托马斯·韦恩乘坐的车辆离开视线，小布鲁斯便一脚向着小狗克拉克踹去！

“咚！”

鞋尖和小狗克拉克的躯体一接触，就犹如踢上了铁板，剧烈的痛楚袭来，小布鲁斯龇牙咧嘴面庞扭曲，捂着脚倒了下去。

小狗克拉克，作为初到地球的外星人，还不太习惯使用他的力量，躯体不是软烂如同烂泥的原始形态，就是实则是棉花包铁板般的坚硬不可摧毁。

“嗷——嘶···你这畜生···”泪水盈满小布鲁斯的眼眶，自脚尖传来的剧烈痛楚，几乎摧毁了他的理智。

即使小布鲁斯在托马斯·韦恩的幻境魔术下，遭受了无数的比殴打更甚的精神和神经上的摧残，但那些实际上并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两天的幻境魔术结束后，小布鲁斯发现自己穿着睡衣，在舒适柔软的卧室大床上睡到自然醒，没有任何不适，检查之后也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任何的缺胳膊少腿。

这给了小布鲁斯信心。

托马斯·韦恩是必定不敢让自己受到任何伤害，否则小布鲁斯便会向按时上门家访的儿童保护组织揭发他的邪恶行径。

如果小布鲁斯跟别人说，托马斯·韦恩是个邪恶的魔术师，让自己沉睡在幻境两天，吃了不少苦，成年人们只会以为小布鲁斯是故事书看多了，托马斯·韦恩误把那些不应该给孩子看的残酷黑暗童话放在了小布鲁斯能接触到的角落。

但倘若小布鲁斯身上真的有伤口——

在小布鲁斯看来，那托马斯可就完了。

以小布鲁斯的傲慢，是必定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行径，小布鲁斯只喜欢给别人带来痛苦，而不是给自己带来痛苦。

为了使托马斯妥协，主动去伤害自己，在小布鲁斯看来，那是彻底的失败者毫无挽回之下才会做出的蠢事。

然而，托马斯·韦恩刚离开，小布鲁斯就主动做了这个伤害自己的“蠢事”。

而且还是在现实中，自己主动伤害自己的“蠢事”，并不是在托马斯制造的幻境里，对着模拟出来的怪物挑衅。

小狗克拉克看到小布鲁斯捧着踢狗的那只脚，倒在地上，还以为是小布鲁斯在和他玩。

外表看上去一直在微笑、伸出舌头散热的金毛寻回猎犬幼崽，小狗克拉克，欢快地摇动尾巴，踩着还不太熟悉配合的四脚，扑在了小布鲁斯的脸上，不住地用舌头与小布鲁斯的面颊亲昵舔舐。

遭到小狗克拉克用舌头带来的口水洗礼，以及毛茸茸肉垫攻势，小布鲁斯不堪受辱，“···滚开！畜生！离我远点！”

在小布鲁斯打滚趴在地上抵抗来自外界的口水生化攻击，终于从疼痛中缓解后，他终于面色难堪，站起来。

“你完了，克拉克，”小布鲁斯拾起小狗克拉克脖子上的锁链，“你完了。”

这句话不知道是说给狗听的，还是小布鲁斯说给自己听的。

小布鲁斯的眼睛在眼眶内咕噜一转，便想到了邪恶的点子。

他要拿这条托马斯·韦恩养的狗，去实验他那些曾经被父亲和管家阻拦、从而无法尽情施展的残酷手段。

横竖不过只是一条狗，更何况，还是托马斯·韦恩的，并不是小布鲁斯的。

小布鲁斯打不过托马斯·韦恩，且又拿托马斯的幻境毫无办法，没有解决之道。

那么，拿托马斯的狗用来泄愤，也是很正当的，毕竟孩子又不会因为恶意损毁他人财物、虐杀动物而坐牢。

扭曲的笑容出现在小布鲁斯的脸上，小狗克拉克蹲坐在原地，似乎对此一无所察。

···

“咔嚓”

女式小型手枪，即使是孩子，也能承受其子弹发射所带来的后坐力。

小布鲁斯蔑视脚边这个不知死活不肯离去的畜生，“蠢得够可以，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

他举起手枪，对准小狗克拉克的双眼中间。

“砰！”

“叮”“哒”

开枪后产生的灼热弹壳掉落下来，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一缕烟雾弥散，从枪口向上升去。

小布鲁斯目瞪口呆，看着在枪击下毫发无伤的小狗克拉克，以及克拉克额头嵌入的已经瘪成圆片的被发射出的子弹。

“···操！”

杰森·陶德的口头禅，从小布鲁斯的口中冒出来，因为此时此刻，只有这种单纯泄愤的语气，才能发泄出小布鲁斯心中难以描述的情感。

眼见着小狗克拉克开心起来，摇动尾巴想要上前，激得小布鲁斯又多开了几枪，打空了弹夹。

小布鲁斯彻底打消了再重新换把枪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