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殿下久等了…”
望进屋内的,一颗心像被冷水浇了个遍。
那人不在。
所有摆设都在原位,凳子没有被人坐过,床褥折叠完好,只有她脱下的婚服是之前没有的,可也没有一丝褶皱,挂在架子上,整个屋子都找不到有人停留过的痕迹。
没有久等,而是没有等。
“云钏,殿下她…”云钏是帝姬暂时留在上官家的侍女,上官桢想问帝姬去处,话到嘴边,想到可能的答案并不都如他意,于是换了个问题,“她可还好?”
不如装作不知道。
“殿下一切安好,殿下走前吩咐过,让上官大人不必担心。帝姬府邸已收拾妥当,明日一早会有人来帮大人搬家,殿下会在帝姬府邸等您。”云钏毕恭毕敬。
“那就好。”
上官桢勉强露出微笑,关上房门,尽量不让自己看起来过于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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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台上。
“殿下,上官大人那边已经睡下了。”
来人没有脚步声,说话声音也不大,怕惊扰了正在对弈的二人。
“知道了,下去吧。”
应声的女子身着彩袍,艳丽无端,偏偏生得明眸皓齿,冰肌玉骨,好似再夸张的衣裳穿在身上,包裹住的都是一轮月亮,让人看了心生向往。
文曦本应是喜宴的主角,此刻偏偏心思澄澈,目光落在对手的黑子上。
“殿下,今日是您大婚之日,你不在上官家,与他家二小子洞房,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大摇大摆来与我下棋,臣实在惶恐。”
文曦一手抱着白棋的翠青釉罐,一手托腮,心思全在棋局上,完全不理会对面的男子在说些什么。
男子一身缎面素衣来赴约,烛光映着他面如冠玉,翩翩如画,在夜里格外显眼。嘴上说着惶恐,眼神却是泰然自若,没有丝毫避嫌的打算。
文曦全当他在放屁。
“该你了。”
男子思量片刻,黑子落在了白子旁,文曦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接连捡走白子三颗,忍不住咬了咬后槽牙。
文曦喜欢跟他下棋,一部分原因就是男子棋风剽悍,从不让她,不像其他人,总以为棋局上让她了,别的地方就能讨还回来,藏着杂七杂八的心思。
对弈就是你死我活,如不让她心服口服,还不如不要下这棋。
可男子的棋杀得也太凶了。
“秦阙,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