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非晚昂着头目视前方,面不改色:“您不也是非科班出身,却被知名导演发掘,第一部戏就挑大梁演了男主角,而后一炮走红,成为三金影帝的吗?”
听到她提起自己的过往,郑泽峰哼了一声,趾高气昂地嘲讽她:“你也配和我比?我虽然不是科班出身,但我人生阅历丰富,我能演好复杂的角色,你呢?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出门怕是连打个车都不会吧?还想来演戏?痴人说梦!我就看你演砸了怎么收场!”
听他像机关枪似的嘚嘚嘚地喷出这么多话,迟非晚真是哭笑不得。
事实已定,除非出现不可抗因素,不然这个角色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别人来演。
他这样不依不饶,不仅改变不了任何事情,还会显得他气急败坏。
因是她的存在导致他破防跳脚,迟非晚心中暗爽,表面上也不能输下阵来,如果不发一言,只会让他觉得她好欺负,未来的几个月里,怕是时不时就会被他找麻烦。
“您这说的,倒像是每天趴我家床底下偷听似的,我这小卡拉米,还犯不着让您如此上心吧?”
迟非晚这话说着谦虚,实际上嘲讽值拉满,郑泽峰想也不想就急着回怼:“我可没空关心你。”
“您看您都不了解我,就不必如此笃定地认为我没有人生阅历了。我既然能顺利通过试镜,就说明在导演看来,我是有能力驾驭这个角色的,您要是不相信贾导的眼光,怎么会投资他的电影呢?”
听到迟非晚提起贾杉林,郑泽峰又是一声冷哼:“谁不知道历青川是这个项目最大的投资方,他想塞个演员进来,贾杉林有说不的权力吗?”
说完,他斜着眼看着迟非晚:“不知道你和历青川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他居然会愿意把这个角色给你。”
“您好像很喜欢擅自揣测别人?”迟非晚转过头与郑泽峰对视,眼中已有怒意。
她平生最讨厌的就是爱编排裤裆子里那些事的人,尤其是男人编排女人,他们最清楚用什么谣言能击垮女性,她还就偏不让他如愿。
“我知道您心中有气,但如果不是历董点头同意,就算我使出浑身解数,这个角色也轮不着我,您不敢去指责他,转而把矛头指向我,想凭空捏造谣言污我清白?”
有些男人就是见不得女人好,倘若她们得到了他们求之不得的东西,他们就会立马想法设法地诋毁她们,污蔑她们,绞尽脑汁地想要证明她们来路不正。
“我曾听人说起过您那辉煌的过往,心中也一直敬佩您的眼光与魄力,但初次见面,倒是打破了我对您的滤镜,您看起来,似乎是个小肚鸡肠,欺软怕硬,喜欢捏怪排科的人呢。”
第一次被一个女人当众怼了回去,郑泽峰的表情变了三变,幸亏他演技不错,才能勉强压住几欲喷薄而出的怒火。
“呵呵。”他试图用尬笑来挽回自己的面子。
“迟小姐这么有恃无恐,不怕哪天在娱乐圈得罪了人,被封杀吗?”郑泽峰被迟非晚犀利的言辞怼得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能如此威胁她。
“您也知道我有恃无恐,那我依靠的这个势力,不也是您得罪不起的人吗?您就不怕得罪他了?”
听到迟非晚搬出了历青川,郑泽峰硬生生咽下了嘴里的话,这个大佬他还真得罪不起。
“哼。”尴尬与羞恼全部化作了一声哼笑,郑泽峰再不作声。
而一直坐在迟非晚左侧一言不发的陆澄柏,将方才他们二人之间的唇枪舌战听了个清清楚楚。
他偏过头,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戏弄她道:“你可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