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朱瞻墉欲推行的政策,却被这些文官压制。朱瞻墉忽然意识到,新时代来临,他在朝堂上或许不再像老父时期那样顺风顺水。
老父时期,态度鲜明,立场坚定。只要朱瞻墉认为有益之事,老父无条件支持。故推行政令时,颇为顺利。老父言出法随,对老父阳奉阴违者,后果必是极其可怕。
但父亲朱高炽并非如此强硬,性格柔和,在朝堂上并不强势,甚至有些仁慈。在朱瞻墉看来,这便是妇人之仁。然而,这些并不重要。
在朝堂上,父亲即便不支持他,至少不会为难,顶多是和稀泥。但在朱瞻墉向父亲解释政令对大明未来的益处后,朱高炽已明确表示支持。
当前最大的难题,实则是朝廷官员对此事的态度。文官一致反对,成为此事的最大阻力。如何化解这些阻力,成为朱瞻墉当前亟待解决的问题。
因朱瞻墉深知,目前的阻力仅仅是开始。如今仅是朝堂上的文官,此事发酵,恐怕天下文人都会反对他。那时,他该如何应对?武将以刀剑说话,文人以口舌争锋。
天朝文人皆愤,恐大明唾液足以淹没尔矣。
幸而,朱瞻墉已自金陵调遣大批贤臣前来。
此辈官员,实乃朱瞻墉暗中栽培数载之才俊。
虽令其对抗满朝文臣非易事,然于朝堂之上施展些许手腕,尚可为之。
正当朱瞻墉暗自筹谋之际。
府邸外忽然传来高呼。
“陛下驾临!”
朱瞻墉赫然一怔。
父皇至矣,朱瞻墉挣扎起身。
“夫君,缓行,你身子尚未痊愈。”
铁芸温言对朱瞻墉道。
“无妨,朕体质尚未虚弱至此。”
朱瞻墉面色略显苍白,言语却清晰,思维如常。
此时,朱高炽与张氏相继步入朱瞻墉的居所。
朱瞻墉挣扎欲下榻,向朱高炽与张氏行礼。
此举令朱高炽与张氏惊诧不已。
朱高炽连忙道:“儿啊,你这是何意,病体未愈,还不快躺下养病?”
张氏几步走到床前,扶住朱瞻墉道:“臭小子,成何体统,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
朱瞻墉微微一笑,笑容略显苍白,轻声道:“父皇,母后,你们怎么来了。”
张氏轻哼一声:“你病成这样,我们怎能不来?”
朱瞻墉摇头道:“只是一点微恙,无甚大碍。”
张氏不满道:“区区微恙说得轻松,你这一病倒,床上躺了半月,若非我早些过来,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叫我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