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坛’就是泰阿教的基本单位，他要做的事情只可能有两件，其一是抢天鹰从遗迹里挖出来的东西，其二……我想想，这个可能对你比较重要，因为你是本地人。”

莱克斯看着路成的眼睛：“他们要清扫段将军的残党，就是那个被枪毙的段家田将军。”

根据莱克斯的解释，几十年前的反抗军人也没死光，一部分人转入地下继续活动。

特别是沙影镇这种，在大城市外的小镇，尤其得到这群人的青睐。

在他们惨遭背叛之后，踩着同伴的尸体，这些曾经对抗天鹰联邦的战士，现在只想复仇，向背叛他们的人复仇。

嗯，天鹰完全清楚这件事，但是根本不打算介入，因为一点好处都没有，贸然介入还有可能让这两批人重新团结到一起去。

“这群人现在仍旧沿用了当初的番号‘太阿军XXX旅XXX部队’，我们一般直接称呼他们是‘复仇者组织’，而沙影镇……我回忆一下。”

路成看着这个天鹰前哨基地负责人，心中冒出一阵不好的预感，手指不由自主抖了一下。

结束思索的莱克斯继续道：

“沙影镇是曾经的野玫瑰部队，太阿军第一集团，07旅。我就知道这么多，其余还有个点，很难用嘴巴说清楚，我整理一份报告给你，然后我们的交易到此结束。”

路成点了点头：

“希望这不是我们最后一次‘合作’。”

······

无多时，路成拿到了莱克斯写的报告书，便坐在夜色下的窗旁挑灯夜读。

陆辛海穿着围裙坐在边上，他看见路成的表情渐渐变得凝重起来，心底也是一颗石头落入谷底。

结束阅读，路成抬起头，对陆辛海问道：

“你相信一群人可以不断复活吗？”

“这……”陆辛海一时间不知该回点什么。

路成继续道：“莱克斯给我写的报告书上，他说这些泰阿教的人，掌握了一种叫做‘高次意识存续程序’的东西，给我画了个图，还有数学模型，我能看懂，但我无法形容它。”

高次意识存续程序，陆辛海一听就感觉心底发毛。

“你听好，这帮泰阿教的旧贵族，他们通过这个程序把意识上传，到一个信息空间里去，需要行动就把意识下载到躯体里去，这些躯体都是通过失落技术培养出来的。”

路成这么一说。

陆辛海就嘴唇发干，随后忍不住问：“这就是……那么多贵族都想加入泰阿教的原因？因为可以用这种方法实现‘永生’？”

路成点了点头：“这就是泰阿教，刚才那个灰熊说的‘非人领域’，天鹰联邦用‘非凡者’来称呼这群人。

另外你说的这个永生……不，根据莱克斯给我的内容来看，不算永生，他们只能活的比常人更久。”

非凡者！

陆辛海瞪大眼睛，但路成的话居然根本没有结束：

“天鹰的非凡者平时全都生活在虚拟空间里，过着如同天堂一样的生活，需要战斗的时候才会被下载下来，或许泰阿教的人也是如此，我有一个猜测。”

陆辛海头皮发麻地看着路成，很想让他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他根本不想听这些话，奈何路成是他老大哥，不能不听话！

一听他脑子里就冒出好几个奇怪的东西，这个世界怎么可能是如此荒诞无稽的样子！？

路成的神态带有莫名、惊怒：

“升哥他会不会就是……这样的？”

陆辛海抓住自己头发，用力扯了一下，指尖出现了一堆绿色头发丝，他那个莫西干头都被抓歪了。

“这岂不是说升哥死了！？”他都快疯了。

他感觉自己就算没疯，也差不多了。

路成却是一愣：“此话怎讲？怎么死了？”

“成哥，你把你的意识上传，下载回来，你还是你自己吗？如果不是那不就死了？”

“譬如一艘船，保留设计图，然后重新造一艘，这玩意真算原本那船？”

陆辛海知道自己说的东西很滑稽，但他觉得这真是一个大玩笑！

这岂不是说……路成脸色变了。

鲁托的议员在内，那些各国的上层，岂不是都是这样？

按陆辛海那个说法，这个世界难不成是被一群死人所管理的？

“别管那么多了，我们先按照莱克斯给的线索去找那些反抗军的残党，就是那个劳什子复仇者组织，看看能不能确定位置，现在我们先去拿装备。”

路成一锤定音：“也不能保证他说的全对，说到底，他也只是个天鹰少校！”

陆辛海点头连连：“没错！假的！肯定是假的！等下……”

他奇怪地问：“他怎么知道复仇者组织的所在？”

路成换了一身衣服，走到门口，在原地止住步伐，转身道：

“因为这个组织是天鹰联邦资助的。”

“？？？”陆辛海脑子都要炸了，有没有搞错！？

他跟在路成身后，头皮一阵发麻。

这个复仇的反抗者组织残党，原本的目的不是对付天鹰吗？

结果居然是天鹰资助的？

“成哥！我们现在是！？”陆辛海心惊肉跳。

路成沉声道：“我们时间不多了。”

按这个消息来看，周升恐怕……没什么好查的了。

“可以给我几分钟吗？”陆辛海嘴角抽了抽：“我要给妹妹打个电话……”

“……”路成打开门走了出去。

陆辛海自幼父母双亡，与妹妹陆心音互相支撑到现在，路成不会不解风情，对兄弟们好一点是他的一贯主张。

“给你五分钟的时间。”声音从门外响起。

陆辛海感激地点头，赶忙掏出手机，打出去电话：

“音音？是这样……”

···

路成出门后走到廊道拐角处，背靠着墙壁，随后怔了怔。

他看见电梯门打开，有个人从中走出，赫然就是林悠悠。

林悠悠换了一身工作灰色正装，有点像周莲的，因为胸口紧绷的不像话，扣子像是要弹出来一样。

她的马尾辫解开，做成了长直发型，发色倒是没动，还是原本黑偏灰白，典型的混血色。

林悠悠看见他的时候也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