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如初朝小蓠招呼了几下，小蓠开了院门朝县城中心去了。

————————

“今夜的烟花楼，将是另一个北疆战场！”王福安感叹道。

洛清墨好奇道：“是否会有针对西胡使团的刺杀行动？”少帅吴礼航笑道：“如此盛大的场合，若有不幸事件发生，我们将很难封锁住消息。”王福安道：“三千庆州军全副武装守卫住烟花楼和广场，这是历届烟花节的通常做法。今次情况特殊，王某请来的武林高手也会隐匿在百姓当中，做好全方位的警戒。”

少帅吴礼航指着广场周边高耸的楼层，对洛清墨道：“待到戌时，四周的高楼将在楼顶架上巨形灯笼。烟花绽放，整个烟花广场将如白昼般明亮。那些刺客将无动手的机会。”

洛清墨听着笑了笑，叹气道：“西胡使团若真的被针对，刺杀地点未必会在烟花楼。”

王福安顿了顿道：“公子所言甚是，我们已经布置了眼线严密关注使团的动静，随时能采取针对性的措施。”

少帅道：“公子只管放心，在庆州城，王大人一定会保证他们西胡人的安全，庆州军会全面配合为王大人的。”

洛清墨道：“二位一位是军中统帅，一位是州郡长官，在下乃一江湖行客，对在下过于尊崇，少帅和大人不怕引人生疑吗？”

少帅吴礼航和刺史王福安相视半晌，说不出话来。

洛清墨把手放在少帅肩膀上，道：“此时还不到上午，咱们哥俩先找个地方玩玩，这儿就让王大人作主安排吧。”

少帅吴礼航道：“去哪儿玩去？”

庆州外宾馆修建在城中唯二的一座湖边，这座湖叫月芽湖，取名如此当然是源于湖的月芽形状。月芽湖自西向东横卧在庆州城内，中央向北方呈拱形，一座一体三楼的外宾馆就建在向内弯延的中间。东西两侧均可看到向南走向的月芽湖面。

一辆马车在东侧的一家布铺停下，洛清墨和少帅吴礼航一前一后走进店铺里。

店铺中各色丝绸和布匹或放戓摆，或挂或藏。来往商客热情问价求购。

二人拨开店中拥挤人群，往店铺后门方向走去。

后门接连木梯向往楼上，直通顶楼的房间。二人一前一后踏进顶楼，不久后一人紧随而至，恭敬地拱手作礼道：“少帅！”

少帅吴礼航将手中的折扇一展扇了几下，向洛清墨介绍道：“老莫！卖鱼的！后来改开布行了。以外宾馆为中心的十里之地，均由他和弟兄们负责情报的收集和分析。”

洛清墨朝他点头示意，老莫亦点头回应并开口道，“莫凡见过公子”。

老莫不老，只是年轻得不明显。兴许是长期的打渔卖鱼生涯，使他在外日晒雨淋饱经风霜，故才让他看起来显得苍老。约摸三十的年纪，却是纹深褶厚，形如四十以上年纪的中年。

老莫面目慈善，即便显老仍将胡须刮透，显得精神矍铄。

“少帅、公子，今夜西胡国皇太子长孙烈，耶律长信二人会便服私出，应该是要去烟花楼参观烟花表演。其余人物则留在外宾馆，以待明日离开赶赴洛都。”

“其他人怎么不和长孙烈耶律长信一同外出哩？”洛清墨问道。

“昨夜从倚翠楼回外宾馆后，长孙烈和石坚之女产生了争执，搞得西胡使团诸人很不愉快。可能是这个原因他们没有统一行动。”

洛清墨听闻笑了笑，自语道：“还有这种事。”

少帅吴礼航问道：“可查出长孙烈和石可人因何争执？”

莫凡道：“具线人说，从倚翠楼归来后，石可人便一言不发地回了自己房间，长孙烈则在石可人已经休息的情况下带着酒意去强行推开石可人的房门欲行不轨。结果被石可人扫地出门，长孙烈行事未果之下在外宾馆大呼小叫，引来西胡使团其他人侧目。更激怒西胡南边儿手握重兵的石坚，如此看来此番北来的不速之客也非铁板一块。”

少帅问略有焦急问道：“那长孙烈果真没有得手？”

老莫莫凡肯定地道：“石可人功力不在长孙烈之下，据线报说醉熏熏的长孙烈甫一推开房门就被一脚撵出，在院中摔了个狗吃屎。”

洛清墨吴礼航同时大笑，堂堂一国皇太子之尊，被一将军之女如此羞辱，长孙烈也算丢人丢到外邦了。

老莫待他二人笑罢，在一侧等候问话。

“少帅如何看待此事？”洛清墨道。

“长孙烈行事虽荒堂，但绝不可小视，此人之母西胡何皇后育有三子，此为嫡长。好多年来西胡皇储之争上演了几个回合，长孙烈仍稳坐皇太子之位，这可不是一个荒堂的皇子能做到的。此番他极有可能是故意挑衅石坚父女。也是故意向咱们，向他西胡国内的对手示弱。”

洛清墨沉吟道：“此人稳坐皇太子之位三十年，自是不可小觑。但他此刻身处水国，在外宾馆的荒诞之举传回西胡朝堂，若被对手用来攻击他，他怎么办？”

少帅吴礼航笑了笑，而后看向老莫莫凡，问道：“西胡国都可有此方面的情报？”

莫凡道：少帅、公子，一个月前西胡王长孙晟生了病，据说情况已不太乐观。”

洛清墨听罢一惊，连忙道：“如此时刻，长孙烈如何不在朝中坐镇以防不测？西胡王若是不幸薨逝，他长孙烈又在水国出使，神器更易岂不是另生波澜？”

少帅吴礼航道：“老莫不要拖拉！请一次性说完。”

老莫听了吴礼航的不满之言，灿笑道悄声：“线报说在水朝出使的长孙烈，他是个冒牌贷！”

洛清墨吴礼航互望一眼，均预感了西胡国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