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略微颤抖的手出卖了她,“药熬出来了,医馆不收药水。姑娘,喝药吧。”
阮岚之低下头,不敢看她,她现在的身子着实是弱啊,若不是为她这个阮家不中用的小姐,她们两人又岂会如此.....
阮岚之慢慢坐起身子,接过药碗,一饮而尽,一滴药汤顺着嘴角落下,同时落下的还有一滴泪。
药苦,泪更苦。
她要喝,她要好起来,她要在阿父来接她时,风光无限的回到阮家,她要守好她的一切,她要赎回那根簪子。
她要护好她身边每一个人。
云瑶看着阮岚之喝下药,嘴角微微翘了翘,满眼的欣慰。
“姑娘,喝了药,再睡会吧。”云瑶接过阮岚之递过来的药碗。
阮岚之摇了摇头,看着外面的大雪,和这勉强遮住风雪的屋子,“给我梳妆吧,我想出去看看。”
云瑶点点头,扶着阮岚之坐起来。
月桃就在旁连忙拿过一旁的鞋子,放在阮岚之的脚边。
阮岚之穿上鞋,月桃扶着起来,阮岚之慢悠悠的站起身来。
“我去准备东西,顾看好姑娘。”云瑶说道。
月桃点头,“是。”
阮岚之一身素衣,站在窗边,与屋外的大雪,遥遥相应。姣好的容颜上带着病弱的白,惹人怜爱。
站在窗边的阮岚之心绪却不知飞了有多远,她就这么看着看着大雪,万种情绪交织重塑。
这场雪鹅毛一般,像.....像极了她死的那天晚上下的雪。
月桃看着阮岚之的背影,撇了撇嘴角,她总觉得自家姑娘跟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的姑娘心没有这般细腻,毕竟就连自己也是在云瑶当的时候才知道那是她母亲的东西。
而....姑娘却早就知道。
这几日心思细腻了不止一点。
会在她打扫的时候叮嘱她注意灰尘,会在她拿来好吃的东西时,让她先吃,毕竟她以前护食的不行。
而如今倒是没了以前的神色,也不怎么护食了,倒是身上多了些不知名的惆怅和.....
月桃蹙紧眉头,她不知道怎么形容,就像.....就像落入蜜罐的失足者。
甜蜜,彷徨,因为蜜罐和失足。
“月桃,我生病前吃的那个饼扔了吗?”
“月桃?”
阮岚之没听见回应回了头,只看着月桃出神的看着自己。
“月桃!”阮岚之大了些声音。
月桃这才回过神来,“姑娘,您说什么?”
“我说我生病前那个梅饼子扔了吗?”
“没扔呢,姑娘。您也知道咱这情况,哪里又敢糟蹋粮食呢。”
“把饼拿来。”
“您要饼干什么?您不是不爱吃梅饼嘛?”
阮岚之却回了头,看向外面的大雪。“去拿吧”
月桃不明所以,却还是听着命令去找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