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自幼习得童子功!”
“放屁!哪家童子能有这缚牛之力?我看也没这样纠缠下去,不如我们放开再战?”
“成!”
两人同时收手,但胡英又使得小伎俩,顺手解了陈景昇手中大刀,反手夺过就当头砍下。但今时不同往日,只见这披发狂生双手合掌,听得刀鞘内铿锵一声,爆出金铁震鸣,好不刺耳,他竟然空手接了白刃!虽只不过是套鞘的白刃。
“妈的找死!”胡英就势抽出鞘中钢刀,转身一个云回鹤步……
就被陈景昇捡起一杆,突戳背梁脊骨,捅飞了去,差点跌出擂台。
“打架就打架,你当是来唱戏?还在这表演不成?”
“我就不信了……”
“你不信个屁!”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陈景昇连戳带刺数下,先插腋下,后点面门,捅得对面接连中招,胡英被打得气急,将刀柄铁环绑系皂带缠至手腕,握了短把尾端,一道寒光扫去,长了数寸划距,虽出其不意,但也只刮断几缕青丝就此作罢。
荡刀?那我就压身!斜身曲膝,弓步压腿,后挪下拉身位躲了他的飘刀刮扫,只可怜了那撮黑发跟不上自身速度,被断了数截摊躺在地上。
起棍,抬!右手当点,左手尽全身势重,作了杠杆提拉,猛地抬打了胡英下颚,力使得大,只怕打碎几颗牙,当还你一个肘击!谁叫你刚才阴招频出,这次换你享受那天地倒旋的滋味!
“你……你!”胡英握得一嘴的血,话都说不出几句,怕是早已漏齿穿风。
“闲话少说,看招!”
陈景昇点棍戳腹,顶得他后退曲膝,再作撑杆一跳,双脚踩至胡英大腿作踏,一跃而起,当头就是一棒,直接给他那盔帽打得四分五裂,又接抬脚直踹面门,借力反跳离开胡英挥刀范围。
胡英现已被乱棍打得晕头转向,劈刀身法早已不讲招式,全然没了之前的稳镇,方才又没抓住近身机会提刀砍得,已然怒气攻心,再也不讲什么门路武术,活像了那些刚入武门的新生气盛弟子,犹如一幅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气场,就要冲去砍死自己面前的狂妄小儿。
“好家伙,急了。”陈景昇在反身跳的空中掰断双棍,双手分握短棍顶住地板避了冲击,让脊背完美落地,随后弓身缩腿,两手一个顶撑,动用全身力量,作了那水中河虾弹跳起步,一脚正蹬,又中面门!这记腿击先踢后踏,将那冲锋的胡英单脚猛踩在擂台上,当作滑板,硬生生擦地行了数尺。
我也没完!把你的刀拿来吧!
台下众人看得换刀,以为要下死手、一刀结果胡英性命,纷纷惊呼,更有小部分人替他求情,甚至不敢再多看两眼。
点到为止,我也懂得,杀人就算,我可没那兴趣,打擂而已,出人命就罢了。
摘得胡英刀柄圆环绑带,只将两段短棍绑在一块,作了连枷,这胡英也恰到好处地懵醒抬头,真是多谢你给我这个作秀的机会,你那虚张声势、引人注目之术,我今日必要习得一二!
“呼嚯——啊!”一记双节棍收打,陈景昇也摆了某个武者招牌姿势,看呆了台下众人,而那瘫倒如烂泥的胡英则变了摆设静物,成为这场擂赛胜利画面的一部分。
台下一片死寂,他们可能从未想过,这个本是预定冠军的胡英,竟然成为这后生脚下的踏凳。
“公……公子,敢问姓名?”
“行不改姓,坐不改名,陈景昇!”
“好!恭喜、恭喜武林新秀、少年英雄陈…陈…陈进士!”
“诶?我是叫陈景昇,陈——景——昇!”
“陈进士!陈进士!”
“陈进士好厉害啊!”
“陈进士能文能武,还考中进士!?”
“陈进士脚踩胡英,好构图!我要画下来拿去卖!”
“陈进士有没有心仪娘子?我可以啊!”
台下纷纷欢呼,陈进士的名号响亮了整个京城,得这观众一闹腾,已然盖去了陈景昇申辩的机会,自己往后怕是要去考个进士科,免得被人说闲话,称其名不符实了。
“陈公子,你还能再战吗?看你这披头散发,力将不支的样子,要不还是先去休息吧,你已战胜此次擂台最有希望的夺冠好手,接下来交给你的朋友,想必也没得大问题了。”
“我还能战,你别看我这样,我其实还能打得……噗!”陈景昇话未说完,又一口老血喷出,怎个回事,刚刚不还生龙活虎,怎个现在像泄了力般?泄力!对,定是之前被一记寸拳击穿内腑,泄了血气才调和内息,而此下过了许久,药力、酒劲早过了,可这内息血气还是从那内脏破口处不断流出,早就虚火上浮、气息紊乱。虽有小周天运转内力自保,但此下亦如扬汤止沸,如是再不调息就医,只怕日后将会留得暗伤,阻碍修炼。
“小昇莫慌,你先调息,服下此丹,我先为你定住心脉,你好生修养,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明松哥!你来得正是时候啊!
赵明松将陈景昇搬下擂台,细细运功疗伤,裁判方也有得眼力见,顺口就叫来些土木匠人,对损坏擂台开始修缮清理,同时也叫得对方队伍人员搬走昏死的胡英,给赵明松疗伤护功争了点时间。
而修整完毕之后的比赛,早就没了看头,全是一边倒,最强的胡英已被打至力竭倒地,剩下两个杂鱼丙丁哪打得过青囊郎中?而我们的赵公子实在无心挑斗,上场就只速战速决,那俩倒霉蛋坚持不到十息,双双被毒侵昏迷,哐当倒地,摆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