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其朗朗上口,意韵深远的缘故,已经开始被世人所接受。
宋锦程本想脱口而出“床前明月光”,但看看漆黑如墨的窗外,他及时停了下来。
沉思片刻,他终于想到了一首。
抬起头来,宋锦程走到供桌旁,铺出一张白纸,用力在砚台上磨了几下,拿起毛笔来蘸了蘸,随即看向白衣女子,说道:“姑娘,请恕小生冒昧,作诗一首,赠与姑娘。”
白衣女子一听,顿时面露惊喜之色,不敢置信地问道:“公子,当……当真?”
“斗胆请问姑娘芳名。”
“奴家……奴家姓李,名环儿。”
宋锦程默念了两声,点点头,随即伏身于案,运笔如飞。
大殿内甚是昏暗模糊,白衣女子走近桌案,不知道从身上哪里掏出来一盏烛灯,晃了两晃,烛灯亮了起来。
白衣女子把烛灯置于案头,让宋锦程可以看的清楚。
片刻之后,宋锦程笔尖在纸上用力一勾,随即手执衣袖,抬起了毛笔,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
随后,他放下毛笔,双手拿起纸张,递给了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急忙双手接过,心情激动地放于烛灯下,边看边读。
“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
读到这两句时,李环儿的心里已经是一阵悸动,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诗里的每一个词都那么朴实无华,组合在一起却能如此触动人心?仿佛只要读出来,就能让人想起所有的遗憾和不甘。
李环儿怀着激动的心情,继续读出了后面两句:“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
一个渴望爱情,渴望陪伴的孤单女子形象顿时跃然纸上。
那女子孤守月下,看着池塘中双宿双栖的鸳鸯,心生艳羡:我宁愿要一场平凡的爱情,也不愿去追求仙人的生活。
李环儿的眼中盈满了泪水,高耸的胸口仿佛被什么压住,脸色通红,呼吸急促,手脚微颤。
当她看到“赠李环儿”四个字时,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伏在案上恸哭出声,身躯不停起伏耸动,难以自控。
这一下,反而把宋锦程弄懵了,他手足无措地站在旁边,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去安慰一番。
电影里看来的这首诗,威力这么大的吗?
良久,李环儿才稍稍冷静下来,用袖子不住抹着眼泪,表情复杂,不知道是哭还是在笑。
“多谢公子,这首诗,这首诗……真的太好了……”还没说完,伏在案上又哭了一场。
再次冷静之后,李环儿露出了少女特有的娇羞姿态,仿佛是被情郎看到了自己出糗的样子,有些难为情。
她把诗贴在胸前,纸张因为她胸前的起伏也跟着改变了形状。
“公子,你可以在此地留宿几日吗?我,我明晚还来寻你。”
所谓,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
宋锦程看着烛灯下梨花带雨的李环儿那因为刚刚的两场大哭而微微红润的脸颊,一股怜香惜玉之情油然而生。
“好的,小生明晚还在这里等候姑娘。”
李环儿娇羞地用纸张遮住脸,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她转身轻盈地跑出了大殿,灵动可爱,仿佛清风拂面、明月照心。
清晨,一阵野鸡的鸣叫声,吵醒了正在熟睡的宋锦程。
他伸展着肢体从供桌上爬起身来,忽然想起了昨晚的际遇。
他看看四周,有些恍惚,昨晚的李环儿,仿佛只是一场梦境。
低头看看供桌上,墨迹点点,好像真的写过一首诗。
但案头,并没有那盏烛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