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唐婉蹦蹦跳跳地回房间收拾书包。

主卧传来震耳鼾声，自从舅舅一家搬进家里。

唐婉一直是何兮在照顾，那两个恶魔不配做父母，只是可惜，他还没有十八岁。

何兮打开冰箱，从凌乱的食物中翻出两盒牛奶。

他在厨房里找到两个鸡蛋。

不一会的功夫，两份早餐已摆放在桌前。

他盯着眼前的食物若有所思，不禁回忆起和何淼吃的发霉的面包味道。

他脑中浮现出一丝奇想，这个世界的食物能否可以带到那一个世界，如果这样是否证明两个世界都是真实存在的。

“哥哥，你在想什么呀，嗯，今天的鸡蛋好香。”唐婉扬起粉嫩的笑脸，用叉子叉起荷包蛋，张大嘴咬了一口。

“慢点。”何兮抽出纸巾，擦掉唐婉嘴上的油污，起身从浴室拿出一把梳子。

他站在唐婉身后，把凌乱的头发，梳成两股小辫，他只会这个。

何兮到学校时还差十分钟上课，他停放好共享单车，大步向教学楼跑去。

“何兮，站住！”一个听起来很严肃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何兮停驻脚步，回头看着跑得气喘吁吁的郑雨萱。

“找我有事？”何兮习惯孤独，基本上不会和任何人有交集，即使郑雨萱是副班长，这一年多以来，他们说过的话屈指可数。

“你知道王伟华怎么死的吗？”郑雨萱呼吸逐渐变得平缓，摆着一张严肃的脸，那是不同于她这个年纪的老城。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何兮神情淡漠，再配合他这张瘦骨嶙峋的脸，显得格外冰冷无情。

何兮垂头看了眼手表，转过身，大步往教学楼走去。

“我不信他的死和你没关系，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觉醒者！”郑雨萱快步追上何兮，她尽量压低即将吼出来的声音。

何兮突然停下脚步，深凹的瞳孔冰冷地看向郑雨萱。

他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

“如果你有所怀疑，你可以告诉执法官，请不要再来打扰我！”何兮字字冰冷，他对郑雨萱没有半分好感，不，他对所有人都没有好感，他是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另类。

他本就不该属于这个世界。

郑雨萱选择沉默，在她眼中何兮是个怪人，但王伟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关心的重点也不在王伟华身上。

今天的课堂气氛格外凝重，王伟华的位置依旧空悬，大家课间话题时不时地落在王伟华身上，他的死因一直是个谜，好像有人刻意在隐瞒。

何兮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依旧冷漠，他不苟言笑，也不会主动和任何人说话，但正常人也不会和他说话，他身上一直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让人窒息的阴郁。

夜幕拉开，笼罩天穹，黄毅穿了身黑色便服，是比夜幕更深的黑。

他手里悬着半根香烟，时不时放在嘴里扒一口。

叮……叮……叮

学院轻快的铃声拉响整日繁琐课业的终章。

黄毅如鹰隼的目光扫视从校门口出来的每个面孔，像是在寻找猎物。

何兮在人群中显得很突兀，他长得触目惊心，一眼便可以看见他。

黄毅轻弹手中快焚尽的香烟，不忘抬起灰色的大头皮鞋蹂踩，直至火星熄灭。

他阔步上前，向何兮迎面走去，伸出健壮的小臂，拦在何兮胸前。

“何同学，晚上好。”

何兮愣了一下，在夜里昏黄路灯的照射下，他更像是一具行尸。

“黄执法官？我赶时间回家，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何兮片刻后才记起眼前的脸，他是真的很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