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光却有些心不在焉，他抬眼观察着班级里的同学，试图从中分析出一些信息：部分男生在距离黑板较远的地方各行其是，有的在偷偷看课外书，有的在睡觉，还有的在和同桌下五子棋——反正就是没有听课的。女生的情况倒是好一些，基本都在抬头认真听着课，偶有几个低头的身影也是在写着作业。

差异好大，季光想着，抬眼看向了D先生，对方却先开口：“今天有什么成果吗？”

“你帮我看看我后面女生的心理，偏向什么状态。“

D先生看向明姝，她的目光集中，认真的看着数学老师的板书，坚定之色清晰可见。这样的人内心难道也有迷茫吗？D先生按下心底的疑惑，转而使了自己的能力。

一瞬间，强烈的暖色调让D先生不由得眯起眼睛，橙色和绿色浮光跃动，但仍不能忽略的是，一片黑色突兀其中，如同乐谱中不和谐的乐符，它是那么刺眼，让D先生下意识的想去触碰它将其清除。

他没有这样的能力。

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傻，D先生开口道：“大体橙色和绿色，但有一些黑色夹杂其中，刚好是绝望程度不高的人，就当是开胃小菜了。”

“我感觉他们的迷茫应该都是出自对于未来的想法，当他们的心理得到满足，明确了自己未来的想法是什么，应该就没有迷茫了。”季光经过了一段时间的信息消化后举一反三，似乎看到了问题的本质。D先生也附和地点点头，让季光得空再去问问明姝。

时间一晃便来到了中午，来之不易的午休时间更是另一片战场，精神头还好的人争分夺秒的攻克着晚上的作业，不太能撑得住的人早已趴在课桌上养精蓄锐，偶有几个聊天的人也是压低了声音，只能听到几声压抑的笑声。

明姝在和另外一位女生聊天。

季光静静地听着。

“我现在感觉好难抉择啊，本来和老班说要去南京大学，但是我又不想上了，南京大学好难啊。”神色沮丧，眼神带着几分黯淡，明姝说道。

“你还没信心啊，那我们都要捡破烂去了”说话的女生停了一下，“班级第一。”

“别提了，我感觉越来越难维持第一了，后面这些人太强了。”

“谁啊，萱萱吗？”

明姝赞同地点了点头：“你是不知道，她劲头可猛了，老班说她一点点从高一开始的三十多名一路上来，你看上次不就第二了。”

略微思索了一下，那名女生说：“哎呀，不要这么担心嘛，你毕竟实力强劲……”

正对着门口的明姝余光瞥到了进来的班主任，迅速使了一个眼神，女生的话语停滞，这场对话戛然而止，两个人仿佛没有说过话一般自顾自做起事来。

季光看着这一切，事情似乎有些明了起来。

是竞争压力吗，不止。

成绩好的人对自己的期望更高，带来的压力也更大，他们害怕被追上，又担心成绩波动会被老师叫去单独谈话，不知道家里给的压力大不大。

找个机会去获取一下信息吧。

上午的课程密密麻麻，班主任的到来让季光也不由自主的陷入困意，他趴在桌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