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银莲花(1 / 2)才不是什么好男人首页

吃过晚饭后,我和恋人窝在沙发上,轻轻抚摸她耳畔的发鬓,卻像是抚摸一张塑封的照片,内心微动,情不自禁的说出了不合时宜的話:

“我们分手吧。”

仔细端详她转过來的脸庞,這话算是不合时宜吗?倘若由她说出来,我定會露出不堪的神色。如此轻松地脱口而出,竟在她脸上看不到惊讶。

“为什么?”

她不像是在询问,反而撇开了我的手,皱着眉头,脸上浮现生气又悲伤的神色,我也许能了解到她佯装的愤怒,仿佛有什么东西已经被消耗完了,连为彼此动容也需要伪装。

我们的温柔枯竭了。

*

酒过三巡,愁肠百结。

这么说也许有過夸大,至少在酒友看来如此。說來惭愧,酒意正酣时看着路过的美貌少妇,心中燃烧着可耻的欲望……不对,欲望怎么是可耻的呢?不過是在迷失爱欲时的自我辩解,“倘若自认為可耻,那便是被什么强迫了,自己就变得无辜”,这种想法或许是失败的前兆,应该说已经居于失败的状态。對恋人的爱意已然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更猛烈得令人恐惧的渴望,今后也被这种情感所支配。悲观地想着。

我搁下了酒杯,在人们或揶揄或担忧的目光下酣然入睡。

*

我和恋人六年前就相识。她的学校组织了研学,我们住宿在同一家旅馆。初见她时,她披着蒸栗色的羽织,精致的盘发有些凌乱,從耳后牵起一缕发丝黏在红扑的脸蛋上,从六月锦簇的紫阳花团里转过身望向來的时候,带着某种动人的生机,就连晚霞也憐愛她的身姿,镶上暖黄的光晕。

“您好……什么事?”

我朝她摊开了掌心:“這只发簪是您掉的吗?”

“啊!”她眯着眼睛,快乐又惊喜地笑出来,借着接过发簪的势轻轻看了我一眼,脸上的霞光笑得更红,随后羞敛地垂下头,“谢谢,我找了很久。”

谈及她的容貌,只能称得上清秀。但那夺目的笑容胜似了落日余晖下摇晃的一片粉紫色花丛,我一时间只能恍惚地听到她的声音,心脏猛烈地在胸腔里撞击,我想,这种春心荡漾的心情,一定让我脸上也和她一样红。

“我叫…青子,您呢?”

灼目的笑容,在今日仿佛夹竹桃花一样,甜蜜到浓稠状的毒在喉咙里辛辣绽放。

*

花從何时開始枯萎?

记忆中已无法考究。只有回忆时的锐痛,隐藏在细细密密的相处中,即使拥抱,亲吻,爱抚,内心充满了茫然,亲密接触中像被幽灵囚禁。和青子最长分别的时间是三个月,重新回到彼此身边的我们在深夜紧紧相拥到天明。沉沉睡去,醒来时床头摆着一大束红月季,艳丽的花团上的卡片写着:

我爱你!热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