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黑色的记忆重现在脑海里，那时她竭尽全力逃出了那个暗室，终于“看见”了久违的天空。

她吃力地用左手拖着麻木的左腿，右手撑在一旁的柱子上，指尖颤抖着抚摸着熟悉的纹路，她缓缓抬起酸涩的头颅，三千青丝失去它本应的光泽，像个乞讨的婆子般结在一起。

正值黄昏的下午自带着些许的迷惑感，晕晕沉沉的教人发困，但那天边的光亮还是清晰的。然而即使是这般不清不楚的天色，她的眼睛也分不清那天上的云彩是象征着黎明的解放还是暗示着黄昏的终结，因为她的眼睛，早就看不见了啊……

狠狠吸了一口清爽的空气，胃里的翻江倒海似乎终于消停了片刻。

真好，她想说真好，可是发出来的却只是难听的嘶嘶声。她笑了笑，勾起的唇角却显得那般苦涩。

她缓缓地倚着蹭着那凹凸不平的柱子滑落下去，蹭到身子的伤时也只是闷哼了一声。她毫不在意地坐在冰凉的地上，单手抚摸着修长的脖颈，那可能是她身上为数不多的看起来表面完好的地方了。

嗓子也废了么……她怔了一刻，然后仿佛想到什么笑话一般，突然无声地笑起来，笑到胸腔也剧烈的颤动着，而且越笑越猛烈。

是了，她想起来的是笑话，她自己本身不就是个笑话？

……

……

“当年他与先太子加上三皇子的那一场对弈都还记得吧。”谢筵回过神来道。

“这种让皇室丢脸的事情，本公主记得。说是当时小秦丞相同时与两位皇子博弈，结果大败先太子的小秦丞相输给了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