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楼’三个金色大字直勾勾地盯着他。
只见这摘星楼门庭若市,进出的不是商贾打扮,就是员外打扮,总之非富则贵。
就连站在门口迎客的小二,也穿得光鲜亮丽。
摘星楼高五层,算是这地方最高的建筑,周围的平房和它形成鲜明的对比。就连大街尽头的府衙,也稍逊一筹。
钟离心中感叹“好一个兴隆府,好一座摘星楼。”
于是他大步向摘星楼走去,他倒是要瞧瞧,这摘星楼有啥特别的地方。
钟离踏刚进门口,便有一个小二打扮的人迎了出来。但是和门口迎宾的小二又有不同,看装着应该是高级一点的小二。
“这位爷,是吃酒还是听曲儿?”那高级小二咧着嘴笑着,想给别人一种很热情的感觉。
钟离长得英俊不凡,剑眉星目,又从军多年,气质自然是不凡。这摘星楼往来达官贵人极多,店小二还是有些眼力劲的。
“听曲儿。”钟离下意识说出了这个词。
“公子真是巧了,今天是我们新晋清倌儿-蓁蓁姑娘的头演。”
“哦?那我是要听听这摘星楼的曲儿门槛在哪。”钟离高傲地说道。
原来这雕梁画栋的摘星楼,一楼是吃饭喝酒的地方,二楼三楼则是听曲儿听戏的地方。
至于上面两层,则没有开放客人进入。
钟离选了二楼,也是正对着舞台,看得最清楚的包间。
酒菜过后,钟离便打量起这摘星楼。
果然如茶客所说。金碧辉煌,特别是六条柱子,上面雕龙刻风,还有各种不重样的仙君、日月星辰。
慢慢地,柱子中飘出一股淡烟,整个摘星楼瞬时间像笼罩在云雾中,和朦朦胧胧的柱子浮雕相辉映,倒是真的有几分在天上的感觉。
钟离耳边响起了一阵瑶琴声,娓娓道来,钟离彻底地沉浸在这仙乐和仙境之中。
就在钟离听得入迷,正好猜到底是什么琴谱之时,突然一阵叫声打破了意境。
琴声戛然而止。云雾也缓缓散去。
钟离被这种被硬生生抽离的感觉弄得很不爽,气冲冲地跑到栏杆旁,想看一下是哪个乡巴佬在大煞风景。
他的眼光向下面看去,刚好扫过舞台,里面坐着一个朦胧的身影。
但是并没有太在意,随后目光定格在一个粗汉上。
那粗汉的桌子上,乱糟糟的食物,就像刚被龙卷风袭击过的村庄。
几个人像喝醉了,带头的粗汉光着膀子,一直在嚷嚷着。
“你这什么青楼,怎么一个小娘们都没有,快叫你们唱曲的小娘子过来陪大爷喝酒。”那粗汉一直在这般叫着。
紧接着楼面的打手便凑了过来,一言一语,推推撞撞中,两班人便打了起来。
钟离随后笑嘻嘻地拿过来一碟花生米,就在楼上看了起来:嘿,来吃个饭,还有打架看,真过瘾。
但是好像这粗汉还是有些武功底子,那些打手近不了身。
手中的花生米还有大半碟,这摘星楼的打手们便横七竖八地躺在了地上。
和桌上乱糟糟的饭菜碟子一般。
钟离顿感无趣,以为能看到一场精彩的打斗,谁知来了一场碾压。
那粗汉好像并不知足,一个马步就向这台上的幔帐跨去。
这钟离可忍不了,打打架可以,反正是地方府衙的事。但是在天策府面前强抢民女?
你可忍我不可忍。
钟离手按栏杆,准备飞身而越,把那粗汉踢回原来那桌。
就在此时,偏殿门后一闪银光,那粗汉就在台阶之下,摔了个大跟头。
全场一顿哄笑。
钟离见状,知道有高手也想着管这事。
为了不声张,他便又放松下来。捧回那碟花生米,倚在栏杆上,静看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