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市长谬赞了，不知道有何贵干？”

沈默波澜不惊地接下来自莫连山的下马威。

虽然在之前的交流中，苏子明没有太多关于这位副市长的描述，可沈默大概能够听出苏子明对这位的态度。

敬而远之。

所以虽然来者不善，可只要对自己没有影响，沈默决定还是息事宁人。

“没什么别的事，就是想问问，楚记电子厂的这件事，是不是能够交给吴山县来做？”

莫连山没有说话，是他身边那个秘书模样的斯文男子和沈默开的口。

“这是我们根据贵公司计划所拟定的计划书。”

秘书模样的斯文男子很是客气，从文件包里掏出一份包装精美的计划书。

看那厚度，应该也是准备了不少时间。

是了，以莫连山的身份，这样的话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

沈默听到心中只想冷笑。

莫连山秘书虽然只是说换个地方开展项目，但其中蕴含的意味，却并不是那么简单。

吴山县，是莫连山升官之前的任职地，深耕了十几年，和黄奇帆升任副市长之前任职的开宁附近的万洲一带一样，都是两人政治名片的代名词。

选择吴山，就等于楚记站在了莫连山的这边。

这里面的利害…

一旁一直在听苏子明忽然有些急了，看着那秘书手上拿着的计划书，就想提醒沈默。

这玩意要是接了，可是一个极其烫手的山芋。

“不好意思啊莫市长，招标会之前提交计划书的拟定方，我们这边都已经上交董事会那边了。”

还没等苏子明开口，沈默率先无奈地摊摊手。

虽然没有明确的拒绝，但只要智力达到成年人正常水平的在场人士，都听出了沈默话中的拒绝之意。

苏子明心中暗暗点头。

沈默这话，既表明了拒绝，又不显得过于生硬，毕竟是公司的正常流程，至少没有在明面上驳了莫连山的面子。

虽然偏向黄奇帆一边，但明摆着得罪莫连山对于楚记并没有什么好处，楚记是企业又不是混G场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敬而远之，不亲近也不得罪，一直是楚记实业这边对于莫连山的态度。

“就不能破吗？沈总？”

莫连山依旧没有说话。

虽然是在问，语气也很是客气，但莫连山身边的这位秘书，明显不是很心平气和的样子。

甚至，还有些居高临下。

在这么些年来，他还没见过敢拒绝自家这位领导的人。

苏子明心中有些不忿。

以楚记实业的体量和港资地位，就算和黄奇帆，也是以合作者的平等角度相处。

一个秘书，也敢这么说话？

“抱歉，真不行。”

沈默的语气依然客气，但话中的拒绝之意，不再掩藏。

楚记的立场他再清楚不过，甚至因为这个都没直接答应诚意满满的赵一波。

更何况这位莫连山。

生意场上，最忌既要又要。

莫连山没有再说话，事实上自从开场后他除了打招呼就没发表过意见。

看了一眼荧幕上黄奇帆所代表的渝城计划电子厂落地地方之后，他就面无表情的离开了。

荧幕上，正播放的，是开宁的地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