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白琉璃刚跪下,白贤诚踏入了幽贤居内,白琉璃正双膝跪地,看不清脸上的表情,阳光透过庭院,洒在她瘦弱的身躯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还未踏入正厅,便瞧见了这一幕。他脚步微微一滞,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大夫人刚刚正好走出正厅,嘴角挂着一抹冷冷的笑,大姐白云壁则双手抱胸,眼神中透露出不屑与得意,显然,这场刁难是她们蓄意而为。
白贤诚心中清楚,大夫人与白云壁长期以来对白琉璃百般刁难,此次也不过是诸多刁难中的一桩,他不想轻易插手此事。毕竟,大夫人在府中地位颇高,背后又有错综复杂的家族势力支撑;白云壁亦是心高气傲,平日里骄纵惯了,若此时为白琉璃出头,势必会引起她们的不满与怨怼,但身为父亲,他又不想将自己的冷漠表现得太过明显,以免落人口实,被人指责无情无义。于是,他轻轻咳嗽了一声,佯作刚刚才看到这一幕的样子,脸上露出些许惊讶之色,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大夫人抬眼瞥了他一下:“老爷,这白琉璃不懂规矩,传她早上回话,她却到这个时候才来,可将我这个主母放到眼里了?不过是略施小惩,让她长长记性罢了。”
白云壁也在一旁附和道:“父亲,这小妮子平日里就没大没小,是该好好管教管教了。”
白贤诚皱了皱眉头,目光落在白琉璃身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起伏,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淡淡地说道:“既然如此,那便罚过了,让她起来吧。日后都要谨守规矩,莫要再生事端。”说罢,便转身准备离开。
见父亲要走,白云壁快步向前,拦住了白贤诚的去路。
“父亲,您怎能就这样了。”白云壁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刻意的委屈,“您瞧瞧,白琉璃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全然不把母亲放在眼里,如此目无尊长,日后还不知会惹出多少祸端。”
白贤诚眉头微蹙,脸上闪过一丝不耐,但碍于大夫人与白云壁的面子,还是停下了脚步。
白云壁见状,心中暗喜,继续添油加醋地说道:“父亲,您不知道,她平日里就对母亲不敬,对我这个大姐也是视若无睹。今日若不严加惩治,日后这府中怕是要被她搅得鸡犬不宁。”
白贤诚的目光再次落在白琉璃身上,眼神中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但更多的仍是冷漠与疏离。
白琉璃抬起头,她明白了,在这个家中,白贤诚这个父亲的关爱与庇护是一种奢望,而大姐与大夫人的刁难与恶意,却如影随形。
阳光照在白琉璃跪着的身影上,却无法温暖她那颗早已冰冷的心。
她先是缓慢的给大夫人磕了个头有气无力的说道
“请母亲原谅!实在是我身体还没好全,早上怕天凉起晚了,不是有意要轻慢母亲。”
说着又“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转身又给白贤诚磕了一个头
“父亲不要责怪母亲,是我自己要跪的,来了以后母亲迟迟没有召见我,我怕母亲生气所以才跪的”
一旁的白云璧漏出满眼鄙夷的神色!大夫人也微微皱起了眉,白贤诚看着她俩想说什么怒了努嘴又咽回去了!
“刚刚大姐说的对,实在是琉璃天天关在院子里养身体从没出过浣惜园的门,不懂规矩礼数,还望母亲与大姐指教!”
白琉璃一幅知错要改,做小伏低的样子,把一个长年身体不好,没人教养,从未出过门的可怜庶女演绎的淋漓尽致!
这一下,大夫人的脸面多少有点挂不住,前一秒还在摆着教养女儿的母亲,后一秒被白琉璃“认错”的话扒的又一点不剩!
白云璧却一点也看不出来
“你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给谁看,你以为父亲会被你……”
“闭嘴!”
白云璧话还没说完,就被大夫人打断拉了回来!
“云儿,你父亲面前不可无礼!”
她看向白贤诚,对他说道
“我正想找你商量,琉璃也不小了,之前你为了照顾她身体一直让她养在浣惜园,现在你看该怎么安排!”
好嘛!大夫人这个球踢得正中靶心,这些年白贤诚从来都是逃避白琉璃的所有事,而她只要想起白琉璃的母亲就恨不得她自生自灭……偶尔她也会提起白琉璃来给白贤诚添堵,现在她才不会单独认下管理疏忽,苛待庶女的责任!
被点到名的白贤诚看来是躲不过了,他一边看着大夫人的脸色一边说道
“是啊,琉璃现在在养身体,看起来也算大好,不需要整日禁足了,平时你母亲太忙,有什么需要先去找苏姨娘吧!等你身体养好了要经常来向你母亲请安,不得像今日这样无礼!”
大夫人只略略点头,接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