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云舒敲了三声,静静地。
“有人吗?”仍无反应。
我抢在云舒前,猛力一推进入屋内。
“啊!”
一个妇女尖叫着举一把斧头迎头劈过来。
“妖怪,滚出去!”我向后撤步,躲过妇女的袭击。闪身至其身后,制住了她砍人的手臂。
“我是人,不是妖!”
“啊-----“妇人停止尖叫,瑟瑟缩缩地回转身。她的脸色惨白,双眼瞪大,惶恐地瞄了我一眼。
“你,你是谁?要,干什么?”夫人结结巴巴道。
“我来除妖。”
妇人的目光上下梭巡,渐渐止住了身体的颤抖。她迅速而轻捷此关上了门,小声道:“这妖怪太厉害了!村里许多人都被害了......”扑簌簌掉下眼泪来。
“嘻--嘻--”帘后传来声响,一个男子撞开帘子出来。他中年模样,身体发福,嘴唇发白,呆呆地笑着,间或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双眼看着前方,目光散而无神。双脚浮肿,走路一颠一顿,仿佛随时要摔倒。
我凝神细看,此人浑身上下为黑雾所笼罩。
妇人赶忙上前男子,小声道:“你不许出去!”声音中满是无奈绝望。
男子不管不顾,只是傻笑着要出门去。妇人力量不济,被拽倒在地。
云舒上前,拍男子后背,对他施了术法。霎时,男子身体软下来,摇晃着要倒地。云舒帮着妇人扶男子到里间睡下。
妇人又垂起泪来,哀声叹气:“每到晚上,就要出去,怎么都拦不住!”
说着,警觉地往窗外一扫,压低了声音:“每次回来,就像失了魂魄一样,痴痴呆呆,叫什么都不应......”
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天上零散着几颗星星,流水发出潺潺的声音。
一个男子诡异地笑着,直勾勾地注视前方,轻盈而快速地移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又一个同样的男子。他们朝着同样的方向行进,却始终保持着不接触的距离。
我与云舒静悄悄地跟在人群后面,渐渐走出了村庄。走过村口的木桥,又继续前行,直到一块镌刻着蛇的大石前。
人群停了来,夜闻比风冰冷,如鞍子笞打着人脸。远处传来几声猎头鹰凄厉悲怆的鸣叫,星星正悬头顶,子时到了。
大石上的蛇倏地发出红光,平地上渐渐起了黑雾,越来越浓。人群朝着黑雾走去。
我跟着进去。
扑鼻浓郁的腐烂味、血腥味,喉头刺挠疼痛,腹中食物上涌,难以抑制地想呕吐。脚底湿湿软软,是沼泽。横七竖八堆放着许多尸体,刚死还看得出面容的、腐烂得只剩衣服挂在白骨上的、半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