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柯合上扇子,摆摆手。
“怎么可能?虽然陛下已然亲政,但娘娘只是放了一部分权利,官员任免要陛下和太后两方玺印加盖,方才能公布下发,当然不可能是陛下一人说了算。”
顾清歌拿起笔,另取了一张信纸回信,复又问道。
“那你是拿到了苏忱贪污受贿的证据,还是抓到了他仗势欺人的把柄。”
孟子柯皱着眉头,思索道。
“到也没有,他这人行事算不上高调,虽说相府却是华丽了些。但宅邸是陛下赐的,修缮是工部负责的,也算是陛下龙恩怪不到他头上。这人贼得很,既不贪财也不好色,若说真有什么缺点,怕也是脑子有问题。”
顾清歌落笔的动作一顿,不解抬眸。
“他如今堪称天下文人典范,你为何说他脑子有问题?”
孟子柯坏笑着往前凑了几分,轻声道。
“因为都过了两年,他竟然还在暗中寻你,我实在觉得这个人是个死脑筋,倔强的很。”
顾清歌轻咳了一声,沉寂的目光中似有细微的闪烁,沉声道。
“你也说过我的墓被人动过,想必他是发现我尸首不见的。他素来机敏,疑心病又深重,难免要探查一番,寻得久了找不到,自然也就不会再纠缠。再说,他对顾清影青眼有加,是满京城都知道的事情。收收你那看热闹的心思,他没你想的那么长情,我也没你想的那么念念不忘。”
孟子柯略显遗憾的咂咂嘴,直起身来,重新靠回了椅子里,好像没有骨头似的感叹。
“你惯会嘴硬,他也确实和你那妹妹有些流言。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若当真移情,他都位居左相了,一个庶女纳入府中不就是说句话的事儿。但这两年意味不明的托着,实在奇怪。说到底他是陛下的肱骨,你是娘娘的心腹,他日碰上便是对立,我不信你真能心如止水。”
顾清歌睥睨了孟子柯一眼,反手用笔杆敲在孟子柯的脑门上,无奈道。
“有那个时间就去干活,少看些稀奇古怪的话本子,前几日拜见娘娘,感觉娘娘神色倦怠,整个人都恹恹的。去查查近日娘娘入口的东西和熏香器具,有了结果即刻报我。”
孟子柯一惊一个翻身从椅子中站立起来,眉目紧拧,急道。
“你怀疑……”
顾清歌淡淡望来,眸中多了些寒意,孟子柯立时噤声,连站姿都挺拔了起来拱手恭敬道。
“子柯领命。”
话毕立刻从顾清歌的住处退了出去,步履飞快,片刻不敢耽搁。
顾清歌见孟子柯走远勾了勾唇,低笑起来。
“讲道理可没有吓唬来的管用,果然还是得一个猴一个栓法。”
走到围栏边深吸了口气,三月桃花盛开,入喉皆是春意。
一只信鸽飞来,正落在顾清歌手边的栏杆上,顾清歌抬手抓过,熟练的解下信筒里的纸条。
一行小字,隽秀飘逸。
“游子归家,薄酒已备,静候佳人,小叙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