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劫!你想好了,没有足够的底蕴没法扛住九九天雷的!到时候你所有的积蓄都会化为乌有,所谓灵魂高塔也会变成荒野的游魂居所!”肖玄竭力的咆哮道,出于善良,他想和解;出于正义,他有所不甘。
“我有我所思,我有我所志。”
空乏人间的过往,悬垂于世的遗昭,当初被师门讥讽的少年百般折磨后也该有个结局,不过时想再次见到母亲,探索魂的归宿有什么错?
噼里啪啦!
频频鸣雷急不可待的导向渡劫者,当煞白的雷电洗礼黑影那一刻,压力暴雨骤倾般的吼在山头,黑影被撕扯的死去活来,那万钧雷霆一上来就如此猛烈,似乎是在排斥异端的出现。
人若不遇,自行加冕;要是水土不服,那就别具一格;毕竟王朝的开辟要有背道而驰的人,所以勉励的人往往不幸…而“仙王”,就是那自诩。
“来啊!怎么不来了!怕了吗!要臣服于我吗!”
仙王逞强的说道,第一道天雷过后,他满身缠绕遗留电弧,身体疯狂抽搐,他勃然的眼神死死的看向二人,宛如凛凛黑羽的死神,在警告。
“臣服?你是天王老子我也不服!还不明白吗,以背刺,偷袭为手段的报复是最没脸的表现!人有骨气,才会自勉!一步步靠近禁术殿堂,可比现在有出息多了!”怀伦迥然回应。
“我…我…生来就是异类!我才不服什么努力!我有我的道路,你有什么发言权!”
“我的发言权,比谁都大,我对孤独的见解,比谁都清楚。”
怀纶抬起长枪,星辰之力掀起一片哗然闪烁,黑云衬托下显得的璀璨,他沉沉开口:“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群星便颗颗漫布点缀,渐渐,星辰忽然转化为道文,天道雷纹乍现层云,就像审判庭轩然关闭。
“你…你干什么?”
“我说了,没人比我了解孤独。”
“你!”
“还不明白吗?道文,我手中的玩具罢了。”
“道…你!”
嗖!仙王来不及回首,利枪刺破喉咙。电弧挽住喉咙,让孩子避免看到血腥的场面。犀利的银白枪面反射的瞳孔映射着漫天红光。
血肉模糊的的脖子中抽出几根灵丝,怀纶轻微挑动,使者便定格不动,村长缓缓落下,像是找到了机关的源头。
“呼…一遍成功。”
“为什么,我会…输得如此彻底,我掌握了所有啊…还是有破绽吗……”仙王惨白如霜。
“你做的很完美,就是,人性出卖了邪恶的你。”
孩子陷入了永久的凝噎,应是黑云还未消散的缘故,晌午罕见的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点,般若孩子的哭泣,温润大地,无息蒸发。
“太苍然了,我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
“演出总是落幕的太快,因为会过深的带入观众。”
“结束了,灵根拔除后,循迹而为吧。”
黑色的山峰似乎知道主人死了,自觉抹去自己的存在,逐步瓦解为尘灰,放出无数囚禁的灵魂。
“孤魂飘野了,祈祷他们能找到轮回的路吧。”
肖玄轻抚着奄奄一息的村长,或说穷山恶水最后的活物,不过很快就要成为万千游魂的一员了,这种灵根一旦埋下就要和被附庸者同生共死。
仙王死了,但村民们仍旧陷于恐慌之中。意外的是,村长似乎是他感受到村民们在遭受苦难,竟然趁着一息来到大家身旁。
他身处阵眼,耳朵贴着大地,眼里的光正在一点点消逝,充盈地面。当光芒洒满苍霁的山腰时,他轻微的吐出一句:
“我走了。”
仿佛是法力奏效,村民们的信念感正在一点一滴回归,睁开眼睛看到现实的那一刻,哽咽代表了所有…….
人和,将他们救于水深火热中。
一个小土坡点起袅袅纸烟,一个老头坐在旁边,一会烧纸一会把些许贡品掰下来喂给来到新家园的鸭子们,他远远目送师徒二人踏上小舟。
老头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在挽留他们,讲一些妙趣横生的故事,但回过头来想,故事自己经历了才有趣,他喃喃道:
“老朋友,修行,亦趣亦凡。”
话毕,只剩皮黄飞虎一人在石碑上独唱反朝歌之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