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句真诚，发自肺腑，这可能是迟渊纪羡最真实的时候。

羊老仙没有看迟渊纪羡，而是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色，一言不发。

迟渊纪羡和羊老仙从未聊过这样敏感的话题，自然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夏天蝉鸣不断，偶尔夹着几声鸟叫，十分空灵。

气氛有些尴尬，还有些酸，迟渊纪羡受不了这种感觉，只能转移话题，打破沉默，“师父，护体剑罡到底是什么啊？”

“护体剑罡？”

迟渊纪羡想了想，把自己触发护体剑罡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羊老仙。

羊老仙闷闷地哼了一声，道：“我怎么知道？不过我还记得，你八岁那年忽然高烧，我连夜给你熬了药物，还没送到你的嘴边，汤碗就被一道剑气劈得粉碎，要不是我老仙命大，那天晚上就得栽在你小子手上。”

迟渊纪羡愣了愣，心想自己只是顺口一提，没想到羊老仙还真的知情。

他有些内疚，道：“对不起，师父，这种事情，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啊？”

羊老仙看了他一眼，道：“我跟你说干嘛？我跟你说了，你就能把他解决？”

迟渊纪羡无力反驳。

羊老仙接着说：“后来我观察了你很久，发现自从你那次莫名其妙地释放剑气后，就再也没有触发过，搞得我还以为那天差点挂掉只是我的一个梦，不过所幸，依那个医术低劣的毛头小子的话来讲，你那个天生的什么剑罡，似乎是件好事。”

羊老仙这段话说得迟渊纪羡心里暖暖的，心想师父就是师父。

“纪羡，我问你，你想不想修仙？”羊老仙突然问道。

迟渊纪羡毫不犹豫道：“想，做梦都想。”

天下大如烟海，又有谁不想得道成仙？修仙意味着长生意味着超凡，意味着超脱于世俗规矩，一旦得道，天下之大，任君逍遥。

羊老仙点点头，想了想，牙齿一咬，道：“好！我去找那个毛头小子要修仙法门，大不了，我就去求他。”

迟渊纪羡怔了怔，连忙摆了摆手，道：“师父，没必要这样，再说了，假如芷先生也只是个凡人，你去求他，不是白白丢了面子吗？”

“也是......”

迟渊纪羡其实心里很清楚，芷难书应该不是凡人，毕竟他在面对芷然时，都莫名其妙地觉得无力反抗。

的确，他很想修仙，不过，他觉得不应该为了修仙，而让羊老仙在他讨厌的人面前放下身段，没办法再去做自己。

没办法去做自己......

两人边走边聊，前方传来一股药香，药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