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沙丘之变 嬴政驾崩(2 / 2)大秦帝国之始皇首页

随后,始皇微微苦涩的笑了一下,缓缓闭上双眼,千古一帝,就此陨落。

时间长久的沉默,御驾上项端的尘土落下。---这尘土似乎等了很久,要重重的砸向地面,震撼整片大地。然而它全然忘了自己本身微乎其微的重量。

那帜玄鸟纹的旗静了下来,不再动了。

赵高听不见声音,回头一看,始皇正安静的躺在龙榻上,赵高小心翼翼的靠近察看,随后又将手缓缓靠近始皇帝的鼻子。片刻后,赵高发现始皇帝没了呼吸,赵高先是猛然身躯一震,连慢向后几步,眼神中充满震惊,随后跪下连忙磕头。---这个刻在骨子里的习性。

完罢,当他回过神来,赵高又站起身,脸上的神情却变得哭笑不得,一脸嘲弄。

赵高,疯了。

“从今天开始,我要做大秦权力最大的人!我都听见了!我都听见了!你的这些,没人会知道,哈哈哈!”

赵高看着始皇帝的遗体说道:“你放心吧,我会让你的儿子坐上帝位,不必担心,我不会篡位,我要拥立一个能任我摆布的,傀儡皇帝,我,要权倾朝野,走向权力的最高处!我要让你的帝国,变成我的玩物!”

言毕,赵高脸上露出微笑,随后便将始皇帝的尸体拉下来,抬脚向始皇帝尸体上狠狠的踩了几脚,又笑起来:“君弱臣强,你见过真正的君弱臣强吗?我会告诉你的,什么叫权倾天下,什么叫真正的万人之上!”

“我为了走到今天这一步,一天天谨小慎微,走到现在,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死后,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了!天下,将入我怀中。”

这是对赵高的解脱,长久的时间里,他都是受尽屈辱,摇尾乞怜,苟活于世,之后又每日畏惧着这个千古唯一的始皇帝,在他的阴影下乞求着活着和一点点的权力,压抑自己的野心。

在这样的日子里,他的内心一点点扭曲,如今,这个笼罩着他的阴影消失了,他也没必要继续压抑自己的野心。

之后,赵高又转头看向桌子上的遗诏,便又缓缓走过去拿起来丢出了车外,又坐下重新写了一份。

与此同时,因时间已至正午,众士兵皆在此生火烧饭,按始皇帝的命令,车旁并没有守卫,只有相隔约三十步的地方有些守卫。

章邯受命在四周徘徊监视,他有些疑惑为什么陛下要赠予他节杖,突然看到有东西从始皇帝的车中掉了出来,便跑去捡起,好奇又是哪个大臣上交了什么令皇帝生气的奏拆,习惯性的打开。---这是诏书,百密之中,终有一疏。

赵高已经深深的沉浸在那个笼罩他的阴影消散后的喜悦中了,他现在进入了一个短暂的,做事不考虑,且近乎癫狂的状态中。这是他的失误,因为这个细小的失误,他将为自己付出深重的代价。

章邯这个文官,用他那个不算笨的脑子,他也猜到了什么。

章邯缓缓靠近,小心翼的掀起帘子的一角偷看。果然,只见这赵高伏在书桌上奋笔疾书,章邯再往赵高身后一看,始皇帝躺在赵高身后,脸上没有半点血色。章邯又向前走了几步,来到车前,只见胡亥在车前焦虑的等待,时不时还看向车子。

这一切连接起来,就算章邯再是反应迟钝,也应该想到了。章邯见后,静静远离此车跑到骑兵营,叫起一名士兵吩咐道:“将此书送于塞北的蒙恬将军和扶苏公子,一路上速度给我越快越好,给我好好听着,这书千万不能弄丢,这关系到了整个大秦帝国的生死,懂了吗?”

章邯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陛下会做出这样的部署,但是,为什么陛下不直接杀了他们?

“诺。”说罢,那士兵便骑上马一路向北狂奔。

赵高完罢,拿起书简跑出车外,拉住胡亥的手,将书简放到胡亥手中笑着说道:“公子,丞相如何?”

“我以封王许之,他已经同意了。”

胡亥阴笑的看着赵高,随后又打开书简观看。片刻,胡亥看着赵高,双手颤抖的拿着书简,努力压低声音笑道:“成了,真成了,我要当皇帝了,当皇帝了,哈哈!”

对了,还有我们的始皇帝。昔人有云,话说始皇帝亡后,但见一条五爪应龙来接,其后有辆龙车,车前是五条金龙。这车宽是四丈八尺有余,长是六丈未满,高仅三丈五尺有余。

车的顶盖用的是蜕下的烛龙皮,骨架用的是鲲鹏遗骨,帘子是西海的宝玉丝绸点着珍珠异宝,里边有张东海的波光白玉雕的座,不知道三皇五帝以来,多少贤圣君王曾坐过。

到了这阴司泉路上,始皇帝来了这地府,牛头马面在后相随,就这样,地上的帝王,要去见地下的君王。

始皇帝瞧着堂上一人正坐,瞧不见模样,左右站着凶神恶煞的两人,始皇帝拿下剑来,倚剑而问:“尔为谁?”

堂上那人答:“孤为地府之王也,地上万物皆有定数,凡亡者,无不至此,受我管教。”

始皇帝曰:“朕为皇帝也,亦归汝管?”

堂上人曰:“岂不知,三皇五帝亦有尽也,其功盖天地,也不过能在此地觅个小官。”

始皇帝曰:“朕的二百里骊山之陵何在?”

堂上人曰:“几寸土罢了”

始皇帝曰:“金银江山,宝珠星河,百万雄师何在?”

堂上人曰:“皆身外之物而已”

始皇帝曰:“朕尚余何物?”

堂上人摊开手,曰:“只有一场空而已。”

始皇帝沉默良久,仰天大笑,他一直以来苦求的东西,原来什么都带不走。兴尽悲来,潸然泪下,一挥袖,甩开牛头马面,也不再待着,也不轮回,一个人寂寂的走了。

他还能去哪呢?堂上人叹息一声“真个是古今以来第一人,好一个王侯出身的君王,真一个千古唯一的皇帝。自尧舜以来,未见如此也!”

左右二人问:“当何如?”

堂上人道:“不必管他,由他去吧,此人不赴轮回,也赴不得。罢了,罢了,也好,免得再去人间,做个苦命的孩子,当个孤寡的帝王。”

……

与此同时,与欢快的胡亥和赵高不同,章邯叫来军中各将军开会,所有人都神情严肃的看向仔细擦剑的章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