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章 小镇(2 / 2)从觉醒异能开始的打工生活首页

“他们为什么要祈祷?”

“因为祂希望祂的孩子永远依靠祂,祂很清楚祂的孩子的想法和欲望,而祂很高兴听到祂的孩子与他分享,并赐予他们勇气与启示。”

“祂听起来和我们没什么两样,安东!下来!别爬到钟楼上!”玛丽娜夫人注意到了试图爬上钟楼的安东,冲着他大喊。

镇民们不愿意在关于神的话题多做讨论,他们很明显的表达出了对这个话题的抗拒,哪怕是玛丽娜夫人也是如此,她甚至拿出了安东过去的糗事来转移话题,这让斯特拉感到颇为惊奇,玛丽娜夫人很少故意提起一个人的黑历史,而斯特拉对那些黑历史的兴趣远比那些神学哲学之类的兴趣大得多。

“安东以前爬到教堂钟楼里,那孩子好奇钟究竟是怎么把声音传递到小镇每个角落的,”玛丽娜夫人顿了顿,“他马上就知道了,那天他的哭喊声让每个镇民都没能入睡,显然他对自己的大头没有一点自知之明,而且他也从来没有吸取过教训。”

或许这是这里的一种忌讳吧,斯特拉心想,这里的一切都是由镇民自己的双手铸就而成,他们也不需要去向神明祈求罪孽的宽恕,如果用神明的馈赠来概述这一切显然是对镇民们所做的一切的轻渎。

至于那个提议建造的人的下落,镇民们只是摇了摇头,他们曾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可没多久后那人便离开了。

顺着座位间的过道向深处走去,这座教堂远比看起来的要大得多,层层叠叠的尖拱顶以及长排座椅所带来的空间推移感,让人不由得怀疑教堂是否有着尽头,光芒透过两侧硕大的天窗,却唯独没有照亮中间的过道,两侧墙壁上雕刻有石像鬼的雕塑,如同在阴影中镇守城堡的卫兵,凝视着不速之客的一举一动。

教堂似乎并没有完成建造,光秃秃的墙面上没有浮雕的点缀让人觉得有些单调,窗户上也没有描述着关于上帝圣经的彩绘,或许镇民们不知道该去如何雕刻这些吧,斯特拉心想,他们不知道上帝是如何出现的,也不知道祂做了什么,甚至他们连教堂是用来干什么的都不太清楚,这座教堂为路过此地的旅人而建造,而并非上帝。

教堂最深处是主教座位,一本祷文摊开在了讲桌上,似乎是旧联邦的圣经,斯特拉对宗教并不感兴趣,因此没有多做了解,光芒透过背后的玫瑰窗照耀在斯特拉身后的雕像上,让它看起来神秘而圣洁,如果真的有一位神父站在这里宣讲圣经,恐怕真的会有人相信上帝庇佑着这个世界,并把自己的一切献祭给祂吧,斯特拉心想。

似乎已经到傍晚了,斯特拉心想,讲座左侧是通往地下告解室的楼梯,他不想再往里面走了,神明庇护的世界和他离的太远,那里太不真实,活在小镇里的人融入不了这种空灵,柴米油盐的喧闹才是他们的生活,斯特拉离开了教堂,向酒馆走去。

刚走进酒馆,便听见威廉的怪叫声,“啊哈!20点!我赢定了!”斯特拉随便找了张凳子坐了下来,21点是斯特拉从城市的赌场里学到的简单的游戏,当然,他也教给了老板许多其他的游戏,这让这座小小的酒馆热闹了不少。

如果你希望找到威廉,他永远都会在酒馆的左手边第三张桌子边,至少斯特拉从来没有在酒馆之外的地方见过他,他永远是酒馆里嗓门最大的那个,“来吧,斯特拉!今天你来晚了!你的连胜纪录已经被幸运男神威廉打破了!”“哈,别吹牛了!老乌多,给斯特拉上一瓶黑啤酒!再来一份炒饭!今天一定让你躺着出门!”威廉的牌友显然对他所说的话嗤之以鼻,手里却没停下洗牌的动作,这段时间几乎镇里的每个人都掌握了一手不错的牌技,威廉带来的游戏是他们唯一的快乐源泉。

威廉顺从的坐到牌桌跟前,显然,和他这个“始作俑者”比拼牌技还是太弱了,不出一会,等到啤酒端上来的时候,威廉气的脸都红了,口中还嘟哝着“这不可能”“明明这次牌这么好”“为什么一副牌会有28张2之类的话”,而当他看向桌上的其他人时,斯特拉正专注于他的炒饭,其中一个牌友正欣赏着试图从天花板上翻进酒馆的安东,最后一位正在把扔在地上的牌给收起来,周围的人用关爱残障人士的眼神同情的看着威廉,甚至于让威廉有些不好意思了,为刚刚的气话向牌桌上的三个人道歉了起来,顺带还承包了他们今晚的开销。

离开酒馆时,天色与先前比其实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斯特拉还是觉得该休息了,因为缺乏疲惫感的缘故,哪怕躺在床上也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入眠,这让他的思绪发散开来,看向窗外不变的天色,恐慌与不安逐渐让他坐立难安,思维开始不受控制的向着令他极力避免的方向不断涌去,他尝试着闭上眼睛,似乎这样就可以让他的大脑进入安眠,让他的灵魂停止触及被他深埋在地底的疑问,该死的清醒让他烦躁起来,让他恼怒的想要用手指搅动脑袋,把思绪搅成一团乱麻,他试着做些什么去分散自己的注意,或是无力试图用记忆中的画面和感受去抵御现实。

随着时间越过越久,他发现自己不可避免的习惯了在小镇中的生活,他越来越抗拒去把自己的思维去触及那个问题,他试着去做更多的事,试着去沉浸在这场美梦当中,用一点一滴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但有些事情一旦知道,哪怕再努力试图遗忘,它就在那里,像是被死死的刻在了记忆最深的地方,一旦停下脚步,怀疑的种子就会伴随着恐惧破土而出,结出悲伤的果实,最后将绝望引爆。

“当我睁开眼睛时,我是否会从一条巷子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