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这样很酷？”

“额，不酷吗……”程坤犯了迷糊，然后请教道：“哥，咋个算酷呢？”

程启扭头看了一圈。

狭窄的马路，低矮的房子，没车，行人也都透着股穷酸气，并没有任何可以举例的‘酷炫’的事情。

脑筋转了一圈后，程启道：“你做的事，任何一个大人都能光明正大的做，所以这不算酷。”

程坤若有所思，感觉启哥说的相当在理：“那什么算酷呢？”

“我想想，想好了告诉你。”

两人继续往前走。

没多大会儿，程启到韩成家了。

韩成家是县郊的一个民房，有个小院子，院里种了棵枣树，每年秋天红的枣哒哒的往下落。程启和韩成经常爬树摘枣，带来了相对欢乐的童年。

敲敲门，里边传来韩成不耐烦的声音：“谁啊？”

程启：“你爹！”

韩成：“你大爷，等着，我穿个衣服就给你开门！”

很快门开了。

韩成裹着绿色的大军袄子，眼里闪着光，兴奋和诧异。

“就知道你不会不管兄弟的！”

韩成给程启了个熊抱，然后拽着程启往屋里走。程坤跟在后边。

进屋后，韩成从墙角拿出了两根钢管，每根八十公分，比手腕细一点，上边锈迹斑斑看起来很吓人。

韩成拿起一根在空中挥舞几下，钢管发出呼呼响声。

“启哥，趁手得劲的很！妈的，等明儿开学再见张胜了，敲死他个鳖孙的！”

韩成兴奋的说着。

程坤眼睛发着光，他冲程启说道：“哥，你是要带我用钢管打人吗？我靠这太酷炫了，比他妈抽烟酷炫多了！”

“打你大爷。”程启对程坤脑袋拍了下，然后从韩成手里接过了钢管。

手感有点熟悉，然而大脑里紧随而来的，是未来各样的悲剧生活了。

程启把钢管往院子里扔了出去，说道：“韩成，我明白你的心情。但这种行为和想法真是错误的。”

韩成原以为程启是来跟他道歉，兄弟俩和好如初继续商讨敲人大计的。却不想程启一开口还是昨天那味儿，说什么这也错误那也错误。

韩成火冒三丈：“程启，你又想跟我说好好上学是吧？来那你告诉我，上学能不能让张胜不欺负咱们？不找咱们要所谓的他妈的保护费？”

“啊？来，你告诉我！”

韩成握着拳头打在了桌板上，表情狰狞扭曲。

“能！听好了，能！你等着，十天之内我让张胜乖的跟孙子一样。”

程启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里蹦出来，每个字都像钢钉般固不可移。

韩成有点被镇住了，片刻后又冷笑：“行啊，我等着，我看看你怎么十天内让他乖的像孙子一样！你听着程启，如果你做不到，你就是个怂货是个孬种是个东亚病夫！”

十三岁的韩成竭尽全力的，用毕生所学的词汇形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