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随着顾言踏入病房，他身后的门立刻关闭，再度化为洁白的墙壁。

“蓝？”

顾言下意识地回过头，但身后已经没有了那道穿着白大褂的身影。

“她进不来这里的。”

前方响起一道慵懒的女声，穿着病号服的女人打着哈欠从满地的画架间坐起，睡眼惺忪地说道。

“我叫橙。”她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朝着顾言优雅地鞠了一躬，“下面由我代表白来跟你沟通……哎呀！”

说话间，橙交叉的脚踩到了明显宽大一号的裤脚，整个人顿时失去了平衡，往顾言的方向撞来。

教练！我举报有人犯规！她带球撞人！

顾言耳边像是响起了球场上激烈的投诉，随后他后撤闪身，让开了位置。

“哎呦！”

橙毫无悬念地向前扑倒，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摔得吱吱叫唤。

“喂。”在地上趴了几秒，橙抬起被撞的通红的额头，气鼓鼓地说道：“你这人好可恶哇，刚刚闪开也就算了，看到我这样的美少女摔倒也不扶一下的吗？”

“……”

顾言突然很想知道人格分裂前的丹青到底是什么性格，为什么会分裂成橙这么逗比的人格。

眼看顾言沉默地站在一旁，橙突然叹了口气，自己爬了起来：“算了，不逗你了，绿那丫头又在乱说话了，你这跟以前不也一个样。”

随后，她看也没看顾言，顶着通红的额头，径直走到了还在病房中央不断作画的白旁，微微低头，像是在倾听着什么。

也不知道橙在干什么，顾言只好四下打量着这间“病房”。

这里与其说是病房，倒不如说是一片纯白的空间，在病房的大门隐藏后，纯色的空间看起来像是没有任何的边界，而在这片纯白的领域之中，密密麻麻的画作散落各处。

在这些画作之间，顾言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他之前在禁闭室里遇到的那个病人。

在这幅画上，男人痛苦地蜷缩在病房的地面，而他背后，则长着另一个躯体，那具躯体浑身漆黑，只有眼睛散发着慑人的猩红，两具躯体面向不同的方向用力挣扎，可粘连的血肉却又让他们无法分开，展现出强烈的冲突。

看到这幅画，顾言不由得心里一凛，男人背后的恶鬼正是对方当时在病房中转化的样子。

顾言心中顿时浮现了一丝猜测，他飞速地扫视着其他画作，发现大部分人物肖像都是医院的医生或者病人。

与禁闭室的那个病人一样，他们的画像也都分为两面，一面是扭曲的恶鬼，一面是正常的人形。

而在这些画中，顾言还看到了程开和方明若的画像。

“喂！那边那个！”就在顾言仔细打量周边的画作时，橙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

像是对顾言先前的举动很是不满，她的没好气地说道：“还看什么画，快过来。”

快步来到橙的旁边，顾言终于看到了白的正脸。那是跟病例上的照片一样的脸，但原本明亮的双眸早已失去了神采，只留有一片白色的死寂。

与其他人格不同，白对顾言的到来毫无反应，只是机械地拿着笔在画布上涂抹着，面无表情。

“别看了，白已经没有多少意识了。”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