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立。”好在班长在第一排，离我较远，受影响也小点，可以看出他很吃力地撑着课桌才站起来，喊话的声音也有点有气无力。

“老师好～”全班软绵绵的声音让讲台上刚坐下的历史老师紧皱起了眉头，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妖气的回收比以往快了很多，难不成我又有精进了？还好妖气回收的及时，要不然刚拿到的临时伴妖证说不好就要被没收了。

伴妖是像九野伴随着杜凌宇一起出生那样的人持有的证明，也有人喜欢称之为半妖，虽然说虎王殿给发的证包含了这两种在内，但其实质区别还是挺大的。

按照“蜂”内部的分级，伴妖专指伴随人类出生时附身在其上的妖，一般都是些肉身被毁或夺舍失败的妖，而且多是些大妖，一般的小妖也没有能干出那些事的道行，所以伴妖专指的是附身的妖。

而半妖是指妖跟人类结合生下的天生有妖力的人妖，指的是人。

伴妖因为古时很被妖类所鄙夷，所以自古被跟同样受妖族鄙夷的半妖混在了一起。

虎王殿从奈虎王掌权后故步自封早已几百年，规矩还是几百年前的规矩，所以早就被时代落下了，只不过奈虎王的实力摆在那里，谁也不敢明面上去推翻他的规矩，“蜂”就只能是在自己的体系内区分了两种级别。

而我嘛，其实既非伴妖亦非半妖，我就是个纯纯的人类，能从虎王殿那里把临时伴妖证拿到，完全靠的牙魄和洛大狗留在牙魄里的妖气。

洛大狗的妖气就是我用来操控使用牙魄的根本，虽然说并不多，但按照金背老爷子说的，以我的能力用到洛大狗来吃我能消耗一半就很了不起了。

妖气这种东西其实就是妖怪们在修炼时无法避免的溢散在大气中的妖力挥发而来的产物。

没有修炼过的正常人是看不到的，但却实实在在可以感受得到。

妖气对普通人的作用其实很低，像洛大狗这种大妖的妖气也只是能让班里人行动迟缓，浑身无力而已。

但是妖气对于同类或者有道行的人来说，那作用就大了，人类修炼得来的叫灵力，同理溢散而来的是灵气，当然也有些精怪也适用这种修炼。

灵气和妖气是相对立的两种东西，拥有妖气的小妖在接触到大妖的妖气时，会产生一种类似被压制的效果，而身具灵气的人类接触到哪怕小妖的妖气时，也会感受到被灼烧的疼痛。

所以自古以来妖与灵便是互相敌对，直至今日已经明白了这只是类似水火不相容的规则的“蜂”，内部也会把妖修跟灵修彻底分开，当然了，也不乏极端的两极分化，只不过现在都是被压在头顶的虎王殿按着，没有出现什么大的冲突。

“程光，你来说说，大运河的开通有什么样的历史意义？”突然被点名让我一时反应不过来，站起来胡乱地在课本上翻找。

“历史意义……”我拖着长音，目光极力在课本上寻找答案，问点别的不好？比如谁开通了大运河，哪一年开通的，历史意义往哪里找去？

这一刻，我无比怀念以前跟王宏昭同桌时的日子，每当这种时候，他总会偷偷给我点出答案所在，而现在。

我低着头，支支吾吾着，斜眼看一旁的林，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些帮主。

然而我看到的却是他课本都没有打开，手里捏着颗红色的小珠子把玩，一副旁若无人，悠然自得的模样。

最终还是我们热心肠的居委会大妈悄悄回过头用口型加手势告诉了我答案，我才磕磕绊绊地把藏在课本角落里的一段小字读完。

“坐吧，别再溜号了。”历史老师抿了口保温杯的茶，挥手让我坐下，继而又侃侃而谈地讲起了课本上并没有的野史。

人和妖一样，老了都喜欢分享自己驳杂的知识面，就像金背一样，虽然主要是传授我刀法，但其实十八班武器他都教过我，只不过手底下只有牙魄这把刀，所以其他武器也只是局限在了理论方面上的略知皮毛而已。

而且金背跟历史老师一样有一个特别看重辈分的习惯，我喊他老师，他叫我少爷，虽然说看电视剧里也都是这样，但还是更喜欢黄梁鬼和小鱼那种教学方式，老古板就是老古板，难怪追了彩渠奶奶两百多年也没追到。

就在又神游外物之时，手边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传来了一丝温热感，紧接着便是像有水在那里流过的湿润，并带着些许的粘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