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老地方，速来。”我刚洗漱好准备上床，程乾来了电话。

“不去，都几点了，你回自己家哈，我这里可不欢迎你。”

“放心，不去不去，我现在哪里也去不了，我兜里钱不够结账的了。”

“吃饭不喊我，结账想着我了？你在那待着吧，老板你也熟，给人刷盘子去吧。”

“求你了，通，你快来吧，我程乾下半辈子给你当牛做马……”

今晚的月亮大到可以看得清它弯曲的弧度，夏日里卷积的热浪在月光的照耀下，变得清爽起来，可却对我胸中的一腔怒火起不了一点作用，我拿起桌上的五粮液瓶子，挥舞着瓶子瞪着眼睛盯着程乾，程乾难为情地低着头，“这是真货？里面不是灌的二锅头？来，你跟我好好说说，你是怎么想不开的，你家又要拆迁了？这回不绕道了？你什么档次啊，你喝这个酒？”

程乾打着怵站起身把酒瓶子从我手里拿下来，捋着我的肚子扶着我坐下，“通，你先坐，你听我慢慢给你说。”

“说个屁，这钱他妈的我也付不起啊，你赶紧打电话，把李恪喊来。”

“你别急，酒我从商店买的，付过了，就是串钱不够了，我就剩二十块钱了。”程乾说完瞟了我一眼，见我还在瞪着他，赶忙又低下头。

“兜里就二十，你还敢出来吃烧烤，知道我今天发工资，算计我呢是吧。”

“你这话说的，我是那种人吗？真的是事出有因，你坐着，我去给你拿瓶饮料，你消消气。”

“消个屁，饮料钱不得我付啊，我不喝，给我拿个杯子，我尝尝这酒什么味。”我又拿起酒瓶子，刚才注意到还剩些酒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