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张泽准备点燃第二根烟时，突然门外出现了骚动。

一个身穿连衣裙的女人凌乱地跑出房间，不停地在走廊来回踱步，边带着哭腔边叫嚷着要报警。还在张泽房间里打扫的保洁阿姨按耐不住好奇心，迅速走出去询问女人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时候房门自动关上了，张泽也听不清女人到底在说些什么，他的听力不太好，可能是年轻的时候戴了多年的头戴式耳机。但女人的啜泣声仍然可以断断续续地传入房间里。

张泽边看邮件边闻了闻自己的衬衫领口，一股味道袭来让这件衬衫的主人也忍不住了，他脱下衬衣准备去另一张床上的脏衣服堆里找一件相对干净的上衣。

“哔”房门又被门禁卡突然打开，又是保洁阿姨。

“哎哎哎，张律师，我给你介绍个案子。这个小姑娘说昨晚被人强奸了，她已经报警了，正想找个律师咨询呢！”保洁阿姨很激动，眼光一直注视着张泽没穿衣服的上半身。

张泽好像也已经见怪不怪，穿上一件白色汗衫后拿了一张名片给保洁阿姨，“你把名片给她，跟她说去酒店二楼的会议室谈。”

保洁阿姨将名片拿上后关上门，张泽隐约听见外面那个女人说了一句“什么律师竟然长期住在酒店里办公”，这个声音让他感觉有几分熟悉。

张泽把另一张床上的所有脏衣服都一起抱起来然后送到位于三楼的洗衣房去洗。当初选择住在三楼就是因为洗衣房在三楼。他熟练地打开一台洗衣机，把所有的衣服一股脑地全扔了进去，扫码支付然后启动。正当他要离开时，他突然发现洗衣机的缝隙里竟然有一个用过的避孕套，看起来还算新鲜，因为上面还没有灰尘。他又看了一眼布满灰尘的洗衣机表面，竟然还隐约有四个手掌印，上面的那两个手掌印很大，下面那两个手掌印不太清晰，可能只是用手撑在了洗衣机的边缘。

这时手机突然开始不停地震动，张泽打开了手机，看到了网约车司机群里炸开了锅。一个微信名叫胜天半子的人发了好几张黄色图片。

“天哥，这是你？”“哪里搞来的妞啊？”“天哥你是想女人想疯了，所以AI合成的吧！”“天哥，有没有视频，我买。”群里的其他网约车司机开始疯狂互动并且都无一例外地艾特了这个叫做天哥的人。

张泽点开其中一张图，他的嘴角突然抽动了一下，因为这个图片里的场景就是自己现在所处的洗衣房。而这张图片里的男人在后面，女人在前面，两个人都用手撑着洗衣机。

“竟然还有第三人...”张泽若有所思，然后离开了洗衣房。

他回到了房间，打开了卫生间洗手台的水龙头，把牙刷杯装满了水，他挤上牙膏后沾了沾牙刷杯里的水，然后开始刷牙。洗完脸后他开始把脸上涂满泡沫，拿起了刮胡刀，这个刮胡刀的刀片都有一点生锈了，每刮一下张泽的眉头都会皱一下，感觉是挺疼的。

最后他把整张脸都擦干净，洗手台前的镜子里露出了一张白皙的脸，精致的五官，脸上没有什么皱纹。高挺的鼻梁，还有一双阴鸷的眼睛。

张泽穿着酒店的拖鞋拿上门禁卡走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