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我驻足在现在已经一片寂静,连一丝光亮都没有发出的维泽塔前。
在攻陷赫伦海姆以后,他下令把皇都所有的贵族都抓起来,无论老幼,统统处决。
十个里面杀掉十个肯定有冤枉的,但是只杀掉九个那么鬼知道会有多少漏网之鱼。
随后,我作为齐格蒙德,成为了帝国的摄政,然后搬入了这栋无数冤魂所萦绕的黑塔之中执政。
虽然那时只是出于一种残酷的讽刺而进行的,毕竟作为一个不合法的摄政建立的不合法的政府,我随时会被推翻,还不如让那些暴动者能够轻松一点,毕竟我就在监狱中等着他们。
顺着道路前进,然后沿着河堤慢慢下到河岸上。
维泽塔在地面上只有一个出入口,显然现在的我是没有资格进入的。
但我知道进入塔中的秘密通道,一个既能作为必要时刻的逃生路线,也能让人在不引人注目的情况下进入维泽塔的通道。
这是一个伪装成下水道排水口的出入口,位于赫伦河高耸的河堤之下,并被乔木高大的树荫所遮挡,让人很难在远处发现。
但现在,这个入口几乎已经被密密麻麻的灌木所遮挡了,仿佛几十年都没人记起这里,并前来维护。
不过也很合理,毕竟这只是一个旧时代的遗迹。
这也是校规里强制要求佩戴的迅捷剑少有能派上用场的场合。
我试着用锋利的剑刃劈开坚韧的灌木枝干,然后小心避开被劈落的枝干上面那些锋利的荆棘,将其拨开到一侧,然后慢慢的探身进入了下水道排水口中。
我没有火把,也不敢打上火把,只能根据梦境中模糊的印象,小心的向深处走去。
由于并不是真正的下水道,一路上的味道还勉强能够接受,只是从头顶石板的缝隙中时不时滴落的水珠实在是有些烦人。
我一手持剑,一手紧握匕首,腰向前微微弯曲,压低脚步声,然后尽可能快的向前走去。
出于防御需要,这条秘密通道被修成了近乎迷宫般的通道系统,确保不受欢迎的闯入者在短时间内无法找到真正的通道。
但是对于我这个真正的规划者来说,只需要绕过几个必要的拐弯,我就能避开那些故意让人迷惑的岔路,直接通向维泽塔的地下室。
即便你走到了离维泽塔只差最后一步的距离,你也需要打开一道和墙壁融合在一起的暗门才能得以进入。
我用力拍打右手边一块微微凸起的砖块,直到手都快失去知觉以后,这一扇因长期没能得到充分维护,已经处于罢工边缘的大门才慢慢向我敞开。
我缓缓迈步走入地下室,在记忆中存放光源的位置翻出了一盏备用的提灯,然后小心的将其点亮。
提灯的光亮刺破了地下室中的黑暗,我惊讶的发现这个曾被设计成秘密的避难所的房间现在却被摆满了文件柜,而架子上堆积得满满的那些泛黄文件已经多到甚至把某些架子压到微微变形了。
我随便从这些文件中抽取几份查看,却发现全是摄政时代的古老遗物,甚至上面的还盖着摄政的章印,自己的潦草字迹也位列其中,签上了齐格蒙德这个名字。
见鬼,现在那群国家档案馆的人是有多反感我所统治的时代?
他们居然把所有和我有关的文书全部堆放到了这个昔日的监狱中。从这个保存状况来看,他们根本不在乎摄政时代的历史遗留的完好。
我把文件放回原来的位置,然后抬头看向头顶的天花板。
必须要去查看一下自己的办公室,那些人多半是不清楚自己曾经在那个办公室中存放了一些什么物品,如果梦境是真的,那么那些东西应该也正躺在隔层中等待我将其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