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诀然和范遥晚上聊天的时候，说起了白天发生的事情。

“你说，师傅是不是真的误会大姐了？按理说，这钱再怎么样也不该他出啊。”

“你想多了，你们是学生，他是一商人，买单付账再正常不过的事。我在意的是，老田还真好意思说啊，九大行星围着太阳转？才第一次见面啊，就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拍人马屁？没有作案动机啊，这听上去很不科学！”

“呵呵，你以为是后宫呢？九大行星，九个妃子，轮流伺候你一个，其中地球还怀了你的孩子，而你这傻皇帝居然还不知情？等到人家要造访火星，准备出轨了，你才发现自己带了绿帽子？”

“什么意思？”

“男人来自火星，看过吗？”

“……，有点明白了。诶，你说话能不能不要有这么多铺垫，我都跟不上节奏。”

“你没弄明白语境。”

“奇怪，你们不是九姐妹吗？加上芷若，应该是十个才对啊。”

“华筝没来，听说正帮着东方柏准备比赛。他已经杀入8强了。”

“这小子对她有意思？”

“不知道，图书馆在招募志愿者，每次可以多借几本书，正好东方柏有这个需要，于是她想都不想，就去做志愿者了。”

“总决赛是什么时候？”

“下周三吧。不过很多人都去不了，说是要体检，完了还有女生800米。反正啰里八嗦一大堆。你呢，什么时候回来？”

“下下周吧，反正这场辩论赛我也看不了，老总有上市的打算，单位里的人，现在各个忙的随时准备加班。”

“哦，那你忙吧。争取从老板那多拿点股票分红回来。”

“你个地主婆！”

“嘻嘻，挂了”

事实真的如赵诀然所料，王山交大辩论赛的决赛那天，因为各种原因，很多人没去成。决赛的场地，选在市中心的一个演播大厅，而王山交大的位置靠近郊区，这一客观的因素素，让一些本来希望早点办完事，可以去现场呐喊助威的人，多了一些沉没成本。

当然，这些细算起来，都不叫事，不能去现场，至少可以在电视上看直播嘛。人们会记住历史性的这一天。不是因为比赛谁最终夺了冠，而是在直播的那会，居然停电了！停电了？嗯，也不事先说一声。

比赛最终的结果，是华筝回来告诉大家的。

“华筝姐，东方柏被分到哪组啊，赢了吗？”双儿第一个上前问道。

“嗯！赢了。”简短而肯定的回答。

“辩论题目是什么啊？他是正方，反方？”温青青接力。

“题目是在日常生活中，我们是应该遵守社会上的游戏规则还是应该打破它？”华筝说到这，口就干了，顿了顿，又说道：“东方柏这组的持方是应该遵守。”

“都说了些什么？我怎么感觉这个话题有点聊着没劲啊？说着说着就容易我方认为，对方辩友，特程序化，走火入魔地会跟过去式较劲。”陈圆圆直抒胸臆。

“比赛不都这样吗？”巫行云觉得陈圆圆有点小题大做了。

“不好玩儿。”陈圆圆反驳。

“三姐、四姐？”赵诀然看了看两人，“还是听华筝怎么说吧，你们这样也太不给人面子了。”

“哦，打岔了。七妹，你接着说。”陈圆圆也是冤有头债有主，翻本还靠斗地主的侠气。

“嗯。认为应该打破规则的人，给出的理由是：规则应该为多数人服务，符合大多数人的利益，规则也会过时，所以更需要人去打破它。然后正方就直接给出回应说，对方有一点说的很对，规则的本质，其实就是服务。就说男女关系，你想要，我给你，这涉及到交换，如果你想要，我愿意满足你，这就是服务。潜规则就是如此，关键是看它是否主动，是不是我们所说的服务。遵守规则，未必就是守旧，打破则必然会有批判，容易一刀切。对方刻意的在意她服务的，是多数人，还是少数几个，其实这没什么意义，因为在别别人眼里，无论她服务多少男人，她很有可能就是鸡。”

“是东方柏说的？”女生中，有人眼中冒着光。

“不是。”华筝语气平和，“听上去像是他会说的话，对不对？”

“不是他？”几个女生开始质疑。

华筝没有继续正面回答，接着说下去：“反方给出的另外一个理由，是这个社会的不平等，他们认为社会制造了规则，也派生出了关系的不平等。为了照顾弱者，也应该打破规则。正方给出的理由，有些长篇，我说一下要点。首先，规则和规矩是两码事，有些封建思想，只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其次，说到游戏规则，游戏本身就是一种体验，遵守规则，不是让你一味地屈服于它，对它做出妥协，而是因为有规则，大家的生活会有类似的经历和交际，别人身上发生的事，因为你也在其中，会做到更大程度的理解，并且产生共鸣。这个过程，我们是活明白了，而不是因为利益的分配不均，给活狭隘了。然后，结构可以重组，但人心不能，你可以为了利益分配不均而打破规则，让结构发生变化，但人心的规则很简单，就是得民心者得天下，理解万岁，规则它本身就有这个属性，你如果为了自己，就说为自己，如果是为大家，就显得画蛇添足。最后是呼吁，我们做题做实验，都会先假设哪些条件不变，试想，如果这，我们都做不到，我们凭什么，可以在实验室以外的地方和人谈条件呢？如果连这样的实验一个个都失败了，又还能有什么东西可以拿来做全面推广呢？”

……

“怎么样？”这鸦雀无声的气氛让华筝有点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