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话,胡遗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整个人瞬间从奇点坠落,又或者说,奇点在光速远离胡遗。
胡遗这时明白了,他看到的不是什么奇点。
那里,就是昆仑!
……
胡家老宅中,李国泰和杨村长已经将胡斯年的灵堂布置好。
胡斯年的棺材被摆在正堂,素帏高悬。
侧面有蒲团,是给胡遗这个孝孙留的。
按村里的规矩,丧事是七天。
第一天守灵,第二天吊唁,第三天告别,第四天入殓,第五天火化,第六天安葬,第七天则是头七,要为逝者超度祈福。
胡斯年是当年下乡留下来的,孤寡老人一个,没什么亲戚。
唯一孙子胡遗,昨晚虽然赶回来了,但是现在又没了踪影。
所以今天守灵的事情还没着落,让杨村长连连叹气。
午后,天色忽然阴沉起来,只见空中乌云滚滚。
沉闷的雷声在乌云中,如同猛兽的低吼。
一道闪电,雷光炸亮,李国泰只觉金光一闪,晃了眼睛,什么也看不清了。
一股劲风自屋内卷出,让杨村长都踉跄的摔了一跤。
灵堂内一道人影坠落,重重砸在了胡斯年的棺材上。
闪电过后,李国泰听到声响,扶稳身子,转头就看到胡遗摔倒在地,捂着腰哎呀呻吟。
……
李国泰扶着杨村长坐下,这才看向捂着腰的胡遗:“你今天去哪了?找你半天都没找见,怎么就摔在你爷爷的棺材上了?”
胡遗有些出神的看着天井,此时已经阴雨绵绵,让胡遗有些不祥的预感。
听到李国泰询问,胡遗胡诌了一下:“我……我去见爷爷的一个朋友。”
李国泰露出怀疑的目光,见胡遗有意隐瞒,便没有追问。
杨村长见胡遗回来了,也没过多责问,只是叮嘱胡遗,今晚要好好守灵,明天村里的人会来吊唁,别失了礼数。
交代完事情,杨村长的担子似乎也轻了一些,住着拐杖缓缓离去。
胡遗则拉住了李国泰,开口道:“李叔,我有事问你。”
李国泰叹了口气:“里屋说吧。”
二人进了里屋,胡遗扫了一眼头顶的门板,发现那把钥匙不见了。
难道是被龙取走了?
虽然这样猜想,胡遗还是问了一嘴。
李国泰指着条案上,开裂的黑檀木匣:“我去阁楼找你,发现上面没人,就把钥匙拔下来放到那个木匣里了。”
看到那个木匣,胡遗抿了抿嘴,深吸一口气将其打开。
只见铜钥匙和尾巴都在里面。
李国泰上过阁楼,但是他没有进入那个地窖,难道只有自己能进?
而且钥匙还在,龙没有取走,还是说龙没来这里?
胡遗不得而知,但是这个尾巴的事情,李国泰应该知道。
“李叔,这个尾巴……是我的吧。我屁股上那个疤,应该是您缝的吧。”
李国泰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是的,没想到老胡还留着。你刚出生那会,屁股上就有这个尾巴。你别担心啊,其实就是个皮赘,你是大学生,应该知道,人胚胎发育的时候就有尾巴,这个皮赘就是个概率问题。怕你被歧视,你爷爷就让我把它给割了,不是什么大事。”
这个解释,如果是以前,胡遗可能还会信。
但是,自己见过昆仑之后,胡遗不信了。
胡遗还是问出了直击灵魂的问题:“我爷爷,不是我亲爷爷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