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打量了他一眼,眉眼间含着几分忧虑,“尉迟长卿,你这次代我去寻回了我门派师祖转世,我本该谢你,但是你为何自作主张,传授于师祖转世那套功法,你明知那功法的害处!”老妇人语气渐怒,眉头紧蹙。
尉迟长卿眉眼低沉着声说:“胡说,那套功法哪有什么害处,你明明知道,只是这天地有局限罢了。”老妇人回:“罢了,且不谈此事了,你先去吧,你就代我向那孩子授业解惑五年,五年后你自可随意去留。”
老妇人又恢复了一向慈祥的面容,离开了后山,后山只余尉迟长卿一人,他捋了捋鬓角白发,他的右手伸手向外,一道剑影掠过,一柄样式奇特的长剑落在了他的手里,飞剑微微颤鸣,似是在反抗老人的控制,老人双手结印,抹去飞剑上的禁制,飞剑一闪而逝……
飞剑一路长掠,飞到刚进到一座小庭院休息下的秦竹身旁,秦竹把玩着这长剑,长剑通体修长,剑身蓝白作色,中心还有玄色道家符文,剑柄上刻有“万解”两个蝇头小字,尉迟长卿身形掠至秦竹身旁,对秦竹说:“小竹,此剑乃是你前世遗物,如今重回你手,也算有始有终。”
秦竹淡淡地说:“这一世,希望我能重临至高。”
过了三月有余,秦竹已经逐渐成了新一代天虚弟子中的翘楚,宗门同辈无不仰慕其高超的剑道造诣。秦竹的来历是一个谜,宗门中没有人知道秦竹的身世,只知道她来自大昭东方的一个小城,秦竹也从不和同门来往,自己独来独往。
江湖上最近有许多重大的消息,因为这几年以来江湖上的年轻英才太多了,其实最闪耀的就是剑道世家燕家的嫡长孙剑道天才燕陵华。可是最近有个小道消息穿出,说是天虚的宗门山主新招收了一个徒弟,姓名不详,只知是个奇女子,年纪轻轻便剑法超然,隐隐有与燕陵华旗鼓相当的架势,引得江湖中人津津乐道。
……
远方的雁群一字长飞而去,一帮子汉子走在一架马车旁,随着夕阳落下,走在天边,一个面容相较于周围汉子显得年轻些的男子背后扛着一张牛角大弓,斜负着剑囊,对身边一个跟他年岁差不多的健壮男人说:“刘大哥,我们这次走镖格外顺利啊。”
那健壮男人自是刘璋,刘璋身边背负着牛角大弓的便是尔东楠,此是的尔东楠已经强壮了不少,眉眼间带着股粗粝之气。“不一定,小心驶得万年船,我看之前遇到的那一伙儿人就不对劲,他们中间那个左眼有刀疤的汉子很不对劲,八成是个练家子,我看他拳脚功夫应该不差,他周围那一圈人看我们的面色很是不善,今天让兄弟们小心些,我值第一班,你和我一起。”刘璋话间摸了摸自己腰间挎着的长刀。
尔东楠应诺下来去通知了队中其他人。
这是尔东楠入镖局后第一次跟着送镖,这一镖送的是一车价值连城的玉器,要送到与奉州相邻的雷州。奉州和雷州相邻,两州间商贸往来频繁,本是不用如此小心的,只是近些年水灾频发,饥荒严重,朝廷的赈灾年年都有,但也是杯水车薪,无济无事,匪患愈发猖獗,虽然东边几州官服已经在尽力剿匪,但仍是收效甚微,这次的玉器是一户王姓商人送给自己一个老前辈的,想着他能提携一下自己的后背,他的儿子头脑不灵光,不适合经商,可是家里就这么一个独苗,他爹只能是早早安排身后事。于是这一趟差事就轮到了霍远镖局手上。
尔东楠在镖局练了一个月把式,这次也是跟着出来见见世面,刘璋年少有为,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这次的送镖由他全权负责,同时也带了精明能干的老镖师。
入夜后,尔东楠随着刘璋值第一班,他们坐在篝火旁闲聊,风声突然一急,远方传来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