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里是花斑龙鹿的地盘。”柳羽薇调息了一个下午，虽说脸色依然有些苍白，但是气息已经平稳了许多，再不似先前那一副重伤之态。

“它同样是地灵境中期，比紫火蛮熊更早进入，但不同的是，花斑龙鹿更加温和，只要不作死招惹，它其实不太会主动伤人。而由于其体内有一丝龙族血脉，战斗力丝毫不亚于紫火蛮熊，因此也很少有不开眼的蠢货会去招惹它。”

“不过这一点适用于人类，却不适用于妖兽。花斑龙鹿并没有紫火蛮熊那般极端的领地意识，但还是对周围的几尊妖兽领主抱有忌惮。人类以及一些弱小的妖兽能够在不招惹它的情况下，在花斑龙鹿的地盘上行走，紫火蛮熊这种领主级别的妖兽却不行，它若敢来将会被视为侵略，那将会是一场不死不休的战斗，因为，这涉及到兽族的尊严！”

“因此只要我们一直呆在这里，那我们就是绝对安全的。”

柳羽薇解释道，妖兽之间的关系，其复杂程度丝毫不弱于人类世界，甚至更加残酷。整个天霜集，人类的地盘不足一成，而更多的，则是被那些强大的妖兽占据，它们同样拥有着森严的等级，实力强弱不同的妖兽，占据着或大或小的地盘和资源，无数的普通妖兽依附于它们生存。

这些妖兽不仅实力强悍，数量更是人类的百倍之多，也幸亏这些妖兽懂得忌惮，否则人类也绝无法安居一隅。

甚至，或许在那些妖兽眼中，人类也同样是妖兽的一种。在妖兽眼中，人类是一个妖兽种族，拥有自己的领地和领主，因此自然也要遵守与其他领主相同的规则。

只是这个观点过于炸裂，在初听到这个观点时，萧成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荒谬！

人类怎么可能和妖兽混为一谈？！

但细细想来，天霜集的人加入三大势力获得修炼资源，一如那些弱小的妖兽依附于其领主，人类世界的三大势力之主，则是如同妖兽领主般的存在，虽无明文约定，但不论是萧炳斋，还是沐须臾，亦或是柳云雄，都相当默契地从不踏入妖兽的地盘。

除了言语与妖兽不通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这些，古籍上可没有记载。”萧成摇了摇头，他并不记得有哪本古籍记载过这类似的事情。

“那是自然，人类总是高傲的，实力再强大的妖兽，在人们眼中，都不过是一群牲畜而已，纵使有人意识到这点，又怎么会将其记录下来？”柳羽薇嘴角露出淡淡的嘲讽，说道，“创造万物的主神，本就没打算将人类和妖兽区别对待，是愚不可及的人类，一厢情愿地认为自己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呃…”萧成呐呐无语，又找不到任何角度反驳，“那这些你是在什么地方看到的？”

闻言，柳羽薇眼神有些飘忽，却并未作答。

是夜，萧成靠坐在山洞的墙壁闭目，却全无睡意，身前火堆燃烧的噼啪声如同夏季夜晚的蝉虫般吵闹，令人难以入眠。

他现在脑海中一团乱麻，各种纷繁复杂的情绪一股脑地涌了上来，彼此交织，宛如放电影般一幕幕在眼前闪动。

“怎么？睡不着？”柳羽薇檀口微张，仿佛看透了萧成的内心。

而她又何尝不是如此，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和一个男子共处一室，无论其外在如何修饰，但始终也还是个女子，因而其内心的复杂丝毫不下于萧成。

“哎…”

被点破的萧成不禁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难免不太适应，早些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