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酒这种东西孔易一向是不太喜欢的,除非是用于菜品调味,所以还是拒绝了:“吴兄还是自己留着吧,长夜漫漫,哀大伤身,无法入睡之时或许借酒浇愁是个不错的选择。”
“好吧。”
狱卒将酒瓶接过来放到重新摆正的桌子上,然后取来工具熟练地整理了牢房之后默默离开。
时间匆匆而过从来不会为某个人某件事停滞不前,转眼间就是两天过去,孔易看着窗外已经升至中天的烈日,快到杀头的时辰了。
这两天吴安写了很多信求两个狱卒带出去,收到回信时总是从满怀希望变得消沉,然后继续写,就在早上他写了最后一封信,想要送出去却被狱卒拒绝,他父亲传话过来,让他不要白费力气了。
估摸着到了时间,吴安翻身从床上起来,冲着菜市口的方向跪下,然后开始磕头,额头与青石板碰撞,发出砰砰的闷响,也不知道磕了多少,最后青石板上的不少小坑都沾上了他额头流出的血。
磕完头后回到软榻上继续蜷缩着一动不动,就这样到了晚上,两个狱卒照例给孔易送来了饭菜,然后一去不回,就像是没有吴安这个人一样。
等狱卒回来收碗筷的时候孔易主动问起,狱卒也只是摇了摇头,指了指上方就离开了。
第二天还没到早饭时间,四个不常见的狱卒带着一副重枷走进了吴安的牢房,吴安也没有反抗,配合狱卒往自己身上套着锁链和重枷。
“孔兄,这些天叨扰你了,”吴安他略微抬手,方便狱卒将他的双手塞进枷锁之中,“原本还想着等你出去以后给你接风洗尘,看样子是没机会了,抱歉。”
孔易在狱卒的示意下没有出声,只是略微点头也算是回答了。
等吴安被押出去后不就,孔易听到窗外传来一道尖细的声音在郑重宣读着什么。
“…为人臣不尊皇室冲撞公主,是为不忠,为人子不侍奉父母左右反而长期与匪寇厮混,是为不孝,横行市井仗势欺人是为不仁,为人友却妄图以书信蛊惑友人营救贼寇,是为不义,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本应处以极刑,念其父劳苦功高,特赐绞死,以全礼…”
之后的话孔易已经没心思去听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吴安从原本反省三月突然变成绞死,也不想去思考…
又过了十几天,隔壁的哑巴在刑期未满的情况下也被人带走了,对面的牢房一直没有来新人,反倒让孔易开始怀念起吴安那个话唠了。
就在他无聊的时候一个畏畏缩缩的青衣小厮却在两个狱卒的陪同下提着一个包裹来到了他的牢房前:“公子,老爷怕牢里无聊,特意让小的给您送来一些话本杂书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