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一道出入水声和挣扎声。

麦张张嘴，发现还是说不出话，于是用尽全身力气翻身令耳朵浮出水面。

“不要，我不要洗礼了，不要洗礼了。”

“王老爷不要，我是男的，不能这样，不可以！”

......

三人三声，接连不同，唯独一点没有错误，他们在害怕，他们不敢接受洗礼，洗礼有问题。

麦想要知道更多，但水下可无法令人眼睛睁开。

她不禁回忆起爹爹和李爷爷莫名说过的话。

【“不要洗礼！”“快跑！”】

随之又来的还有那句。

【“要吃吗？”】

不行，不能乱想，是对天尊的不敬！

麦用锋利的小虎牙咬破舌尖，强迫自身走出幻象。

这些都是天尊对她的考验，都是幻觉，假的，都是假的。

“还没好？”

“王老爷快了，快了，马上好，马上就好。”

“记得可别让畜生死，不会叫的畜生可一点意思都没有。”

“好嘞，温水煮青蛙，保证给老爷您一个细皮嫩肉活生生的畜生。”

是李二麻，还有王老爷吗？畜生指的是我？麦连忙想要再次反驳这是幻象。

但接连几道孩童的哭再次响起，比之前多了分恐惧。

“我们会乖乖的，不好吃，不好吃。”

语序都开始语无伦次，为什么这么害怕洗礼，要知道洗礼后的白...白？？谁，有谁经历过洗礼后过的风风光光？

她的名字叫什么？

哪怕周围水温变得越来越热，她心灵仿佛坠入冰窟，甚至无法喘气。

天尊是真的，修士是真的，王老爷也是真的，怪叔叔更是真的，但洗礼为什么是假的，为什么？

麦明白了，明白了为什么一同洗礼的人开始害怕，明白畜生指的是谁，明白为什么要跪在那里，明白洗礼和食石的意义，但她不明白，天尊为什么容忍这种食人恶魔借助天尊的名号，她们不都是天尊的子民吗？

不过她没有机会质问，哪怕活着出去也不可能质问，她与天尊的距离太过遥远，荒神村和天尊国土的距离也太过于遥远。

“其实我也想选烤鱼的。”熟悉的香味飘过，麦不知是已经熟透的自己，还是热出的幻觉，仿佛觉得只见过一两面的普通身影站在身边，一手拿着食石，一手拿着烤鱼再次问自己，只是这次她早已做出回答。

缓缓睁开眼，果然还在水下，无法看清周围。

一切当如幻世泡影，不过是临死前最后的慰藉，爹爹，女儿先走了，以后的日子不用再麻烦你梳头了。

“你...你们要做什么，别...别过来！”

“停住，我命令你们这群牲口停住，我儿子是那水德天尊座下修士，你们这群牲口如何敢杀我！怎么敢杀我！”

李二麻的哭声？王老爷的怒骂声？看来我的时间真的到了。

烤鱼的味道越来越多。

麦扬起头，嘴角划出一道微笑，笑着下去，应该可以吃条烤鱼吧！

怪叔叔。

“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