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姥姥,他是我如今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徐老太又语塞。
杨学礼被捕后,大院的房子被抄了,那些没来得及处理的房产、账户全都被冻结,连那些隐秘的资产也被查封。
杨学礼被捕之前勒令她闭嘴保平安,纪检问什么,她一概不知。
杨学礼揽下了全部,这辈子怕是要老死在监狱里了。
而徐慧,亦失去了所有的依仗。
她现在还要照顾女儿,哪还有余力照顾外孙?
曾经那么风光的高官太太,现在落魄了,自顾不暇。
徐慧仿佛又苍老了一些,无力又无奈,“随你随你,我一把年纪了,管不了你了。”
商司尧心里难受极了,不可控制地紧张起来,“姥姥,我下星期要中考,考完再来看妈妈,您照顾好自己,我走了。”
徐慧没回头,也没好气,“你爱来不来。”
商司尧全身紧绷,紧张到手抖,马上去找了心理医生,做疏导。
直到接到商盛的电话,说来接他出院,他才放松下来。
商盛仔细检查了他的各种病历资料,细读了医嘱,还检查了他的药,“我跟班主任沟通了,你安心回去上学,有事找班主任,当然,也可以找我。”
“药一定按时吃,不要怕,考不好也没关系,不要给自己压力。”
“如果有闲言碎语传进耳朵,不要在意,心里不痛快就找我,千万不要憋在心里。”
商司尧笑了,“哥,你有点啰嗦。”
商盛一噎,“行,不说了,回家。”
外面下雨,车子停在地库,他们乘坐电梯直接到负一楼。
这么巧,对面的电梯也正好开门。
商百成推着柳沐恩的轮椅从对面电梯里出来。
四人都愣住。
柳沐恩一直昏迷不醒,每日靠钱续命,终于续到了苏醒的那一天。
一苏醒,恢复得也快。
正好今天出院。
一个是亲儿子,一个是断联15年最近才旧情复燃的初恋,商百成人都来医院了,却只看顾初恋。
对儿子,不闻不问。
商司尧本能地往后退了半步,被商盛给拽住了胳膊,“难得见你爸一面,打个招呼。”
商司尧转头看向商百成,冷漠、麻木,皆在脸上。
“爸,我出院了,一共58万6,堂哥结的账,麻烦你有空了就把钱给他。”
“三倍,”商盛语气张扬,步步紧逼,“出钱,出力,还有炖汤补品,收你三倍的钱,不过分吧?”
商百成面容僵硬,眼底浮上一层冰霜,“稍后转。”
“三叔,”商盛拦住他们,“好长时间不见你,妻子儿子都住院,也不见你来看看他们,去哪了?”
商百成深呼吸,推轮椅的手用了力,关节泛白。
柳沐恩出院是仓促之举,身体还很虚弱。
当时肺部吸入了大量浓烟,严重感染,现在依然时不时就咳嗽。
一紧张,更是咳得急。
“我去哪了,你猜?……呵,让开!”
地库光线昏暗,衬得商百成的眼神越发阴鸷。
犹如一只狡猾的花豹,看到觅食的羚羊,便潜在暗处,伺机而动准备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