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他力气用尽，跌落在座位上。

“哈哈，”海公子一听他在给韩牧钊上兵法课，不由得大笑，“小书生，没想到你有一个这么嚣张的胆子！”

他边笑着边看向韩牧钊。

韩牧钊冷静地言道：“此言成理。”

海公子笑得更甚，突然，他想起什么，停了笑声，忙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向叶茂葳：“大人交待的大任务，这是最后确定的可用新科进士名单，劳烦叶大侠送到江水那儿。”

叶茂葳接过：“是。”

“江水？”方铭薰擎着头，口齿不清地言道，“好名字。‘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韩牧钊看向海公子：“你应该亲自去。”

“不去，不去，去一次烦一次。”

韩牧钊吩咐叶茂葳：“告诉江水，请他多多指导管东彦身边的秦铎，速速处理积压案件。”

“是。大人，还有吩咐吗？”

“吕相那边查得如何？”

“嗯，吕相日常很规律，信息不多。只查到，他经常在樊楼订一道叫做游龙百花羹的名菜送至家中。”

“游龙百花羹？”

“是一道蛇制菜肴，樊楼独家秘方料理。”

“嗯。还有，给狄青的秘信送走了吗？”

“是，我派了最快的骑手。”

“好。暂时没有其他事了。”

“是，属下告退。”叶茂葳进了暗道。

“嗯？”海公子看向韩牧钊，“你有什么急事要联络狄青吗？”

“我让他不要派人参加这次的武举之选。”

“嗯？噢！”海公子想了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联。

方铭薰已经无知无觉，胡乱地喃喃道：“嗯？为什么？”

海公子看到他的眼睛还留有一丝缝隙，夸张地露出恐怖的表情，轻轻地言道：“韩大人呀，在这次武举下了蛊，来的人就会被虫子咬死。”

方铭薰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看着他逗小孩儿的样子，呵呵地笑起来。

海公子看着他心无城府地欢畅，倒有些伤感了：“铭薰贤弟，你就要上战场了，让我再看看你。”

他伸出手，刚要触碰到方铭薰那扬起的笑脸。

韩牧钊嘎然打掉了他的手：“好了，到此为止。各自回房，好好休息！”

海公子一听，反而坐了下来：“我不走，我今晚定要陪在铭薰贤弟身边。”

韩牧钊刚想把他请出去，门外却响起韩猛的声音：“大人，有人闯宅。”

“噢？”海公子马上站了起来，“这个有趣儿，让我去会会！”

韩牧钊没有阻拦。

海公子摇动着走近他的身边，低声道：“这是老天给你单独相处的机会，好好欣赏欣赏你的小书生吧，这样的日子可不多了。”

韩牧钊回手便是一掌，海公子却跑得飞快。

韩牧钊回过头，看看已无力支撑的方铭薰，他无奈地走上前把他拉起来，另一只手托起他的腿弯，稍一用力，将他横抱起来。

他迈步来到软榻前，拉过布枕，却因此将方铭薰的头转向了内侧。

“大人——”被放在布枕上的方铭薰震醒了一瞬，笑着嘟囔了一声。

韩牧钊吓了一跳，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含着笑意的方铭薰在他的眼中竟如此妩媚。

他忙抽回自己的手，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他又看了一眼方铭薰，却心跳加快，脸上更有些发热，好像所受的酒气全部浸染到了双颊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