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儿。”
“她是我女儿,叫田凝,他父亲在五年前的瘟疫里死掉了,我们这些命好的,活到了现在。”张大娘一边往桌上摆着晚上要吃的菜一边说道,“能活下来啊,是上苍保佑,命好!”
饭菜已经摆好了,张大娘招呼着落千夏过来吃饭。
菜都是一些素菜,隔夜菜,没有饭,只有馒头和饼,很是惨淡,每日吃这样的饭菜,也难怪会长得那般面黄肌瘦。
落千夏并没有建议,低头默默地吃着,张大娘在一旁看着,忽然欣慰而略傻地笑了起来,“看你是有钱人家来的姑娘,竟也不嫌弃我这么寒酸的菜。”
这般说着,又拿起碗,往碗里夹菜,夹好后,便端着往床那边的田凝走去,亲自喂她吃下去。
那个少女无论怎么看,都像一个傀儡,但很显然,她身上拥有活者的气息,也没有像张大娘说的那样,失了魂,唯一的解释便是她的精神有问题,受过很大刺激,所以封闭了自己。
但仅仅是瘟疫,不至于把她变成这样,所以,一定还发生过别的事,足以摧毁她精神的大事。
吃好晚饭后,张大娘依旧在不停的忙着,这里的人,总有各种杂事要做,一天下来好像都没法闲着。
屋内的火光是灶台里柴火光射到墙上反射出来的光芒,她们家连买烛火的钱都没有。
落千夏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张大娘不停地忙活着,张大娘见落千夏默不作声,天色又晚了,便问道,“千夏啊,要是困了就睡吧。”
落千夏摇头,道:“我不困。”
张大娘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忙活起自己的事,好不容易把大小杂事做完,又从床头拿出针线,坐在灶头火前,一阵一线地缝起衣服来。
落千夏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她只隐隐约约记得,睡着前坐在灶前被火光模糊的身影。
第二天清晨,落千夏醒地很早,但张大娘醒得更早,将一捆衣服放进一个麻袋,抱在怀里,见落千夏醒了,以为是自己把她吵醒的,便愧疚说道,“我动静太大了,这不,就把你给吵醒了真是”
“自然醒。”落千夏回道。
张大娘很是诧异,又笑着摇了摇头,道,“柜子里还有些馒头大饼,你要是饿了就拿点吃,待会儿马大爷来了就跟他走,带你去外面大城里找衙门寻你家人。”
“你去哪?”落千夏看了看她怀里的麻袋,问道。
“去换粮食啊!”张大娘说道,接着就开了门,走前还不忘提醒道,“柜子里的馒头,记得拿着吃啊,别把自己饿着了!”
门又被关了,屋子里顿时一片漆黑。
田凝也早早地醒了,一醒便坐在床头,一言不发,目光忧郁。
落千夏走到她面前,静静地看着她。
看了很久,谁也没对谁说话,忽然间,落千夏衣袖下闪烁着一阵光芒,落千夏低头,望着自己垂在身侧的手,忽然扬起唇角,淡淡地笑着,“氿音”
傅氿音和江谪木赶到南疆这一带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道听途说地大致了解了南疆的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