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进来的姜维一看见这阵仗顿时浑身打了个哆嗦。
令魏谦惊讶的是,这时候张子尧居然站了出来,转头对着魏谦说道:“我已大仇得报,现在一心求死,既然是我带来的麻烦就由我解决吧。”
张子尧抽出插在胸膛的汉剑,丢给魏谦,魏谦又扔给姜维。然后向着伥鬼冲去。
两只鬼扭打在一起。血肉组织、指甲肠子横飞,看得让人发呕。
“别呕了,做好准备,张子尧打不过这千年老伥鬼,更何况它还吃了血食。”魏谦拉住一旁干呕的姜维。
“我……呕……我没事……呕……”姜维难受道。
张子尧确实打不过伥鬼,很快便被压制,他苦苦挣扎。伥鬼抓住他的脑袋,戏谑道:“真是悲惨的一生啊,下辈子投胎个富贵人家吧,别再生在这样没用的家庭了。”
张子尧闻言眼眶中流出血泪,周身的怨气忽然暴增。“谁给你的胆子这样说我父母?啊——”
惊人的波动传来,魏谦脸色惨白,“不好,鬼啸!”他急忙用灵力护住姜维。
浩荡的气场从张子尧周身散发,两人一鬼忽然感觉就像溺水了一般。张子尧燃烧了本源,一幅幅画面从他们眼前闪过,那是张子尧的一生。
…………
94年的冬天,张子尧出生在小山村,父母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民。年少的他上山掏鸟蛋,下田捉泥鳅,过了一个快乐的童年。父母耗尽一切供他读书,他也不负期望考上了大学,那一年他们一起拍了一张全家福。
第一次进入大城市上学的他陷入了迷茫,夜晚霓虹的彩灯使他睁不开眼睛;潮流劲爆的夜曲每晚萦绕在他的脑海;时髦开放的衣服让他神魂颠倒……他对未知的事物感到恐惧;同学的嘲笑和老师的指责让他无所适从;女生的嫌弃和路人的冷眼使他饱受折磨。在此之前他甚至不知道那抹着奶油散发着香气的生日蛋糕是什么……
他想家了,想那个混有牛粪味道的乡间小道;想整天追逐着隔壁的大黄一直跑;想春天挖挖竹笋秋天采采草药……他想重新回到父母的怀抱。
他想,与其在城市里做个乡巴佬,不如回家种种田陪陪父母也好。
直到,他遇见了那个女生。她和张子尧大学同班,同为农村的学生使得他们走的更近也更自然,一起携手走过大学四年,毕业那天,他们在一起了。
毕业照上他们俩站一起,那也是他们的第一次合照。
毕业之后就是找工作,女孩的出现动摇了张子尧想回家的念头。他想为女孩为自己博一个未来,属于他们俩的未来。
于是张子尧疯狂工作,简历投了一份又一份,面试去了一次又一次。没钱就啃馒头,有钱就存起来继续啃馒头。
他对女孩说:“等我几年。”他想自己总会熬出头。
冠希哥说过一句话:没有人永远二十岁,但永远有二十岁的人。
女孩是张子尧最爱的人,是他的动力,也是他的白月光,一直是,永远是。
他们曾在山巅一起看日落,高呼山盟和海誓;也曾在海边一起捡贝壳,低语脸红的情话。他们在电影的结尾相拥而吻,这一刻他们就是舞台上的新郎和新娘,电影制作组名单就是宾客名单,他们为他们而鼓掌。
我们无法判断一个瞬间的价值,直到它成为回忆。
后面的故事也真成为了回忆。但味道是苦涩的。
张子尧工作普普通通,日子过得平平淡淡。
所有轰轰烈烈的爱恋都会陨落在平平淡淡的生活之中。
有天张子尧工作回家,看见女孩躺在一个男生怀中,在一家酒吧的门口,泛红的脸庞,嘟起的嘴巴。他上去质问,咆哮,女孩却说根本不认识他,他被那个男生叫的保安赶了出去。
张子尧崩溃,他扇自己嘴巴看自己是不是喝醉了,他无奈,他咆哮。那天他还是喝醉了。
他走在大街上乱闯,被一辆大货车碾压,死相很惨。
爱有多烈,恨就有多深。
他父母得知消息后,天塌了。
张父张母找到女孩,女孩同她的两个闺蜜将张母骂到气吐血,心肌梗塞住院了。张父负担不起昂贵的医药费,坚持带着张母出院了。一连环的打击下,张父买了瓶农药,跟妻子躺在家里的床上一起喝了下去。
至此,故事结束。
张子尧不甘,他不服。他不服啊!
他怨气滔天,他变成鬼又回来索命了,他回来索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