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晚必须要洗澡了。
虽然别墅里空调充足,她基本没出什么汗,但她还是受不住了。
把受伤的那条腿架在凳子上,曲鸢拿着淋浴喷头开始洗澡。
脖子那块没洗,一会儿用热毛巾擦擦就行。
洗完了澡,曲鸢只觉得神清气爽。
第二日,曲鸢很早就起来了。
她今天又要去做兼职。
还没能出门,就听到身后传来梁宴则的声音。
“去哪儿?”
“做兼职。”
梁宴则沉默几秒,没有讽刺也没有怼她,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曲鸢奇怪地看他一眼:“我走了。”
梁宴则冷笑:“要我送你?”
这才正常嘛。
曲鸢放心了,就连语气都轻快了起来:“午饭我已经做好了,晚上见。”
随着别墅门被关上,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片寂静。
中午,梁宴则想要睡会儿。
窗帘全部拉上,整个屋里的能见度并不是很高。
按理说,在这种环境下,是很容易入睡的。
但梁宴则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东西,迟迟不能陷入睡梦。
清隽的眉眼间缓缓聚集了焦躁的烦闷。
暴躁地将离得最近的那个抱枕扔在地上,梁宴则踩着楼梯上楼,脚步声很重,不用想也知道少年此时的心情非常糟糕。
楼上。
少年挥舞着拳头砸向面前的拳击沙袋,眼神阴戾,仿佛他面前的不是沙袋,而是仇人。
打完沙袋,他又去到一个房间。
地上散落地扔着些零件。
盘腿坐在地上,梁宴则把机器人的脑袋拿在手里,开始修理这个被他砸坏的机器人。
他注意力总是不集中,甚至修着修着,就会有一种想要把这个机器人的脑袋捏碎的冲动。
这两天,他的病虽然也有发作的时候,但却没像掐曲鸢脖子那次丧失理智。
不过,为了避免自己再一次伤害到曲鸢。
每到他发病的时候,他都会把曲鸢赶出去。
曲鸢每次都安然自若地坐在台阶上,等着他给自己开门。
对于他把自己关在门外这事,完全不生气。
这人是面团做的吗?
梁宴则又走神了。
曲鸢晚上七点的时候回来了。
她并非是空手回来的,手里还拿了个东西。
梁宴则皱眉:“这什么?”
曲鸢说:“喇叭啊。”
她今天做完兼职就往回收站跑了一趟,挑选了半天,才选到这个坏得不是很彻底的喇叭。
之后她又跟老板砍了很久的价,终于以四块钱拿下了。
“以后你再把电视声音开到最大的时候,我就能用这个和你交流了。”曲鸢一边说着,一边把喇叭打开。
沙沙沙几声后,一道带着口音的叫卖声传出来——
“豆橛,土豆,两块五嘞。”
“不好意思,放错了。“曲鸢赶忙关掉。
梁宴则看着这个破旧的喇叭:“你买的?”
曲鸢说:“算是。”
梁宴则很是怀疑:“确定不是垃圾场捡的?”
“当然不是。”曲鸢反驳,“是我在回收站买的。”
“和在垃圾场里捡的有什么区别?”
“垃圾场捡的不要钱。”曲鸢越说,声音越小。
梁宴则抱胸斜睨着她,仿佛在说:你也知道自己是个冤大头?
等曲鸢想要实际地用一用给梁宴则看的时候,却发现它出来的声音一会儿有,一会儿没的,最后彻底没了。
更加显得她像个冤大头了。
曲鸢:“……”
“猪的钱真好赚。”梁宴则讽刺了这么一句后,拿走了她那个还没投入使用就宣布报废的喇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