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丑:“段大夫与兄长说的是,我阿城占尽地利,阿城位于我大齐西部,为我大齐西境门户,地处黄河下游与高唐都,平陆都的交汇处,是连接中原与海滨的交通要道。其东临渤海,南接潍水,西依淄水,北靠济水,具有天然的水域防御屏障。对于抵御外敌入侵和控制水上交通线路,皆大有凭藉。四周水网密布,航运发达,易守难攻。”
“又有平原地势所在,战场广阔,派兵用将,定能势如破竹,扫荡八方,更兼粮草、军械、马匹、各类辎重无数,守上两三年,绝非难事。”
田因齐听三位大夫都作竭力劝慰态势,稍作宽心,拱手行礼道:“多谢诸位大夫好意,但因齐还是想出府衙一看,即使不能阵前效命,也自当略尽绵薄之力,去往城中以安民心。”田因齐作为一国太子,早已深知自己的职责重任,将来齐国各地都是他治下的子民,心怀天下,欲尽展宏图大业的他,自然不许自己在庇护羽翼之下,安享清福,自得其乐。
三位大夫面面相觑时,田期思,田婴两兄弟,对视一眼,也拱手请命道:“我等自与兄长同去”战国乱世,各个诸侯国兼并战争不断,各国君侯子弟,身为王室宗亲,为内镇宵小,外御强敌,也自幼习武修道,田因齐,田期思,田婴,身为齐侯田午之子,年纪轻轻也开的硬弓,上的战马,舞的一手高超剑术,仅作自保亦是绰绰有余。
“好!你我兄弟齐心,削玉断金,走!”不等三位大夫及时反应,田因齐拉着田期思,田婴二人,快步出了府衙大厅,找到一处马厩,速选了三匹快马,一路飞驰而去,望尘莫及。
“诶?这……段大夫,你看这可如何是好啊?”张丐焦急万分。段干朋不假思索,即刻踏出府衙大门,对着守在门口的两名侍卫下令道:“你们两个,速速去传令阿城的都帅,司马,县尉三人,让他们亲自点齐三百护卫,追赶太子殿下!!!”两名侍卫抱拳答道一声“诺!”字,便径自去了。
田因齐带着兄弟二人骑乘在阿城街道上,三人三骑,并立前行。
田因齐率先开口道“听沿途士卒所说,忌子盼子二位叔父,已经在两军阵前,使出了先祖所传阵法〖太虚双龙阵〗,原本仿造上古商周时代的〖二龙出水阵〗,二龙隐与阵中,龙本阳刚,水本属阴,龙在水中,阴阳相调,万事俱安,一但出水,二龙威势大增,势不可挡,其阳刚之利,无人能挡,要想破阵,就需要稳住二龙,不使他们交合,一但交合,以上所做努力皆付之东流。
听田因齐所言,田期思与田婴二人不明觉厉,
田婴大赞道“既然有此杀阵,我等何惧赵军”
田期思若有所思,忽即双目一亮,缓缓笑道:“兄长既能猜透阵法威力,却又带我等出了府衙,现又直往阿城北门而去,怕是兄长之心,不止在于视察安民吧!”
田因齐知道他二弟田期思,速来心机灵敏,见微知著,遂也不作隐瞒,大方道出心中计划:“真是向来瞒不过你,我等年幼力寡,要想上阵杀敌,诸位大夫将军定然不同意,索性先斩后奏,我想段干大夫已经派遣卫队来追赶我们了,赵国大军因我阿城三面水网护持,只能攻打西门,又有忌子盼子二位叔父正面牵制,我等从北门出,卫队定然随我等死命拼杀,就凭你我三人,擒杀乐祚!!!”
“什么擒杀乐祚,乐祚好歹也是赵国上将军,必定武艺高强,我们能不能近身都难说”田婴对田因齐的计划,满脸不可思议。
就在三人为作战计划,争论不休时,三人后方一阵急促迅疾的马蹄踏步声,覆盖而来。田因齐一回首便知:“果然,卫队来了,来不及多说了,你们看”说罢,便从马鞍上解下一把金鞭,取出的一刹那,金光闪烁,熠熠生辉。
田期思,田婴瞬间张大了嘴巴,异口同声道“姜齐开国之君,姜子牙的打神鞭???”田因齐立即解释道:“从丞相那里死缠烂打得来的,只要杀进中军,祭出打神鞭,定能让乐祚当场毙命,不多说了,走!”说罢,田因齐右手手持打神鞭,左手一条普通马鞭,狠狠抽在了自己胯下战马身上,大步流星,踢踏而出。“兄长,等等我们”田期思,田婴见此,也策马狂奔。
“都帅,你看,太子殿下他们已经闯出北门了”卫队司马〖田略〗手指前方,对卫队都帅〖田宫〗说道。
身形魁梧,壮硕有力的〖田宫〗二话不说,操起长戈,就驱兵大进。
县尉〖田述〗对身后卫兵大喝道“紧跟诸位公子,不许落后半步,若有疏忽,军法从事!!!杀啊”
齐赵大战又从日中正午杀到日仄下午,田忌田盼与乐祚,牛庚,荀荣三将,仍是打的难解难分,陷入拉锯战。
不多时,田因齐已经按照自己所定策略,带着田期思、田婴、田宫、田略、田述五人将三百齐技击精锐,绕到赵军大后方,一路通过剥开捡拾战场上的赵军盔甲服饰,全员装扮成赵军模样后,潜踪隐迹,混水摸鱼,竟然真的直接摸到了乐祚一千亲兵所在的行阵中央,为首的乐祚高头大马,眺望前线,蓝褐色的乐字大旗,耀眼夺目。
胜利就在眼前,田因齐所幸不装了,拔出打神鞭,号令诸军一拥而上,“将士们,敌军主将,就在眼前,砍下首级者,我以太子名义,列土封君,给我杀!!!”乐祚见此大笑一声:“哈哈哈,几个乳臭未干的稚子顽童,等的就是你们,动手!!!”
田因齐不知道的是,乐祚放在后军的斥候游骑,早就看穿了他们这一队鬼祟可疑的敌军,故意按兵不动,就是为了瓮中捉鳖。随着乐祚一手招呼,因齐等人陷入苦战。
“乐祚,你休得猖狂,看本太子的打神鞭”田熙右手运起全身气力,往后一扬,再奋力一掷,打神鞭如一条金龙贯穿夺路而去,就要直中乐祚脑门之时,乐祚张弓搭箭,一箭中鞭,打神鞭又回旋到了远方。
“哈哈,小毛孩子,就这等气力,回家吃奶吧”不得乐祚话音落下,乌云浩荡的天空突显异象,几道闪电霹雳,齐刷刷落在田因齐等人与乐祚对战的地面上。霎时震飞一队兵将,劈出一大块空地,一个红衣少年从空中坠下,少年双脚刚好又点落在了被乐祚羽箭射飞出去的打神鞭上,打神鞭又借力一旋,一道金光往乐祚人身飞袭而来,“砰砰砰”几声金属碰撞,乐祚胸口乍一重击,飞落马下,口吐鲜血,不省人事。凭空坠落的红衣少年,也躺倒在地,未能苏醒。
田因齐大喜过望,高声喝道:“好啊,我大齐天降神兵,乐祚一死,反败为胜就在眼前,传令下去,让众将士,齐声呐喊“乐祚已死”的消息,扰乱赵军军心。”
“诺!”护卫着田因齐的田期思,田婴兄弟二人,应答一声,遂带着全体将士们各种“造谣生事”去了。
田因齐目光扫视战场周围,他的卫队因赵国主将乐祚身死,士气大振,还敢追杀溃逃的败兵。轻舒了一口气后,随即又看到了那名相助他一臂之力的,天降神兵的红衣少年,此刻正平躺在地,没有苏醒。田因齐不知所然,但还是立刻到红衣少年身边,仔细查看。
“喂!喂!兄台,醒醒!醒醒!你是受伤了吗?”田因齐扶起少年,推搡摇晃没有任何动静。看遍少年全身也没有任何伤口,胸口仍有起伏,嘴鼻尚可呼吸,却又无法清醒,煞是奇异。
“嗐,管不了那么多了,先跟着本太子上马吧!”说罢,田因齐果断背起少年,胡乱牵起一匹不知被那个兵将遗落的战马,将少年放在马背上,自己翻身一上,提起缰绳,纵马而去。
乐祚身死,田期思,田婴放出的谣言一传十,十传百,直到赵国三军尽知,全体赵军顿失魁首,军心大乱,田忌,田盼等齐国诸将趁势挥兵掩杀,田寿护卫田午亲征讨伐,一转颓势,大破赵军。以牛庚,荀荣二人为主,收集残兵败将两万余人,与抢救了重伤的乐祚的后军裨将徐良相汇合。无心恋战的三将一致计议,带着大军往西方撤离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