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则是皱了皱眉,也没在意。
没办法,秦甘素来喜欢凑热闹。
场中间硝烟弥漫,少年屠户手持剔骨尖刀,满脸讥讽道:“乃公就是看不惯你这趾高气扬的模样,不就是懂些拳脚功夫吗?每日游手好闲不事生产,就靠着乡党接济。想要这狗肺是吧?行,你把这剑给我,我再送你两块狗肉。”
“不可能!”
韩信抱着宝剑,断然拒绝道:“此剑为故人所留,只是暂放在我这。信昔日答应过他,必会将此剑还给他。父母为我取名为信,便是告诉我大丈夫要信守承诺。能正于人而立,能信言而行。”
“哈哈,就你这样的人也好意思自诩为大丈夫?”少年屠户大笑着向前,讥讽道:“汝虽长大,好带刀剑,然中情怯耳。你有没有杀过人?有没有见过死人?”
他说着向前一撞,饿的头晕眼花的韩信便踉跄的向后退去。其余好事者也都在边上起哄,冷嘲热讽声不断。
“你今日想走就只有两条路,要么一剑杀了我,要么从乃公胯下钻过去!否则的话,也别想要这狗肺了。”
“这你能忍?韩信,拔剑杀了他!”
“就是就是,杀了他!”
“乃公这辈子没听过这种要求。”
“你若杀了他,乃公敬你是英雄!”
“这要是我,非一剑刺死他不可!”
“……”
韩信死死的咬着牙,右手紧紧握住剑柄。望着这些麻木的看客,一个个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恨不得他现在就拔剑杀了这屠狗少年。可他若是当众杀人,那这辈子就全完了。秦国严禁私斗,而当市杀人必死无疑,他就是想跑都跑不了!
为将者最忌讳莽撞冲动,他还有着远大的抱负,可不能在和这屠狗少年一换一。感受着那一道道轻蔑的眼神,韩信则是缓缓松开手中利剑。现在还没到他拔剑的时刻,绝不能冲动!
“我钻……”
“叱嗟!韩信,你还是男儿吗?”
“你连懦夫都不如!”
“呸,胯夫!”
“枉你有姓有氏,姬姓韩氏十八代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你别叫韩信了,叫胯夫吧。”
“哈哈哈,都赶紧来看。”
“……”
看到这幕的张良也是一愣,望着韩信匍匐在地,好似条野犬慢慢钻过那少年狗屠的跨下。当韩信站起身后,便在众人的嘲笑声中提着狗肺离去。而少年狗屠则是好似凯旋的将军,握着剔骨尖刀洋洋得意。
“子房,你觉得他如何?”
“不简单!”
“哦,为何?”
“他持剑或为任侠,正是骁勇斗狠的年纪,却能顾全大局忍辱负重。昔日越王卧薪尝胆,终以越甲吞吴复仇。”
张良此刻也来了几分兴趣,若韩信真的一剑将这狗屠杀了,他只会将其当做年轻冲动的任侠。这类人不足为奇,他昔日在下邳时就曾见到过。就好比项缠,他就是因为冲动杀人被通缉。可韩信年纪轻轻却能有此定力的,实属罕见。
“不如咱们去看看?”
“也可。”
秦甘将手机重新揣回兜里,对于韩信的事,他大概是都知道的。目前还算还比较年轻,又遭受胯下之辱。这时候施以援手,或许就能得到韩信效力。反正先刷波好感,以后必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