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种事还有很多，有一次曹道茂弄掉了吾白挂在衣架上袜子，因为衣架下面全是水，袜子又湿又脏。吾白也亲眼所见这一幕，他刚想说：“你还不捡起来。”结果还来不及就听见曹道茂不耐烦的说：“这是我的袜子，我想捡就捡，这双袜子就算我不要了，那也是我的，你是谁？你凭什么管我，真的是管的宽。”

吾白被他这一套组合拳说的懵逼了，这不是我的袜子吗？结果当吾白说那是我的袜子时，曹道茂不慌不忙也没装，他只是淡然一笑：“有的袜子就你的袜子，反正也没脏也可以穿。”吾白被他气笑了，管那袜子还没脏，湿透了，不过显然是曹道茂不愿意洗。

不过那又怎样面对一个流氓吾白毫无办法，若是对方有道德，那还有理可讲，可是当对方流氓起来，那就只能讲拳头，可是这是现实拳头不过法，所以便是没有办法，吾白只能吃亏。

陈警官见曹道茂仍然保持沉默便说那一句人人都熟练的话：“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曹道茂仍旧沉默不语，这时陈警官也有些不耐烦当场拿出那一部李洛洛的手机，那部手机屏幕有些粉碎，并且手机壳有明显的凹痕，显然是经过摔落。但是手机仍然可以正常使用，只见陈警官打开聊天软件点开一段录音。

曹道茂起初认为只不过是一段录音，这有什么？毕竟监控已经被删除了，哪有什么证据。此时录音的声音已经慢慢的流出，而音量也调到最大，甚至连另一个监控室里面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只听见录音里面刚流出一句：“吾白我喜欢你，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只听这一句，全场哑然，吾白感觉心里一阵怪异的情绪，有喜悦，喜悦的是自己暗恋的女生对自己表白了，有苦涩，苦涩的是那个对自己表白的女生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而此时那个审问吾白的警察一脸震惊，隔着自己以为的证据就是别人的表白信，究竟是自己冤枉对方，毕竟自己在审问之前也没有听过，因为手机是突然有人向警察局提供的，自己也没来得及看。

而此时曹道茂眼中只有恐惧，是的，这一句话跟那个晚上一模一样，正是因为这一句话，让他彻底的疯狂，失去理智。凭什么？凭什么她喜欢的是吾白而不是自己。我现在死了，还要留下这段录音来折磨自己，可恶可恶，真是该死。恐惧，对自己未来将再生监狱生活的恐惧，对自己前途道路的恐惧，愤怒，对李洛洛的愤怒，凭什么要留下这段录音来害自己，对吾白的愤怒，为什么？他喜欢的是吾白，而不是自己。恐惧愤怒，交杂而生，曹道茂已经彻底的癫狂，他已经不抱任何侥幸，他知道他已经彻底的毁了。

曹道茂眼愤怒地带有命令性的喊道：“别放了。”

陈警官并未理发疯的曹道茂，录音仍在播放中。“我知道，我现在表白可能有些晚了，以后我们可能会分别，可能是路人，但是我还是要说。”

曹道茂仿佛彻底失智了一般面目狰狞歇斯底里的冲陈警官喊道：“我告诉，你别放了。”然而陈警官仍未在意，没有停止播放。

“从见到你的那一天，我其实就记住了你，那时是自我介绍，那个害羞的懵懂少年站在讲台上颤颤巍巍的，非常紧张看起来好可爱，我还记得你当时说的我叫吾白，吾心自是清白。”吾白记得当时班主任让全班同学都自我介绍，当时吾白也是第1次当着那么多的人的面自我介绍，本就害羞腼腆的性格，就连上讲台都颤颤巍巍，而自己曾经在初中的时候就要被人冤枉，然后被那些同学暴力，冷暴力，没有人同情自己，没有人相信自己，所以在介绍自己的时候，才会特地提一句吾心自是清白，其实说这句话的时候吾白只是想让同学们不冤枉他，也是对过往生活的一种抵抗。吾白没想到这句话居然真的有人认认真真的记下来了，而不是当做谎言，笑话对待，吾白沉寂的心忽然躁动起来，感觉自己错过了一个真正喜欢的人。自己曾经用欲望来欺骗自己从来没有真正喜欢过李洛洛，之所以喜欢李洛洛都是因为自己的欲望，可现在吾白认为自己之前的行为都像是笑话。

“也正是……”

“吾白我喜欢你，当时你对我表白，我知道的，吾清依就是你，从你以吾清依的样子拿出你那个贴有卡通动漫形象的水杯喝水的那一刻我就认出来了，那个杯子，我很早就在你手中注意到那个杯子，从你原本还是吾白在那一刻就知道，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变成吾清依，可是之后我们一起住在女寝，我越发认为你就是吾白，吾清依就是吾白。”

吾白一阵感动，他听出来李洛洛几乎是哭着说出来的，可是又有些茫然，在那几个月吾白有自己变成女生女装的记忆，可却没有和关于李洛洛的记忆，那段记忆消失了。

而曹道茂和各位警察一脸震惊，曹道茂那么震惊是因为当时听见李洛洛向吾白告白就已经疯狂了，进而没有在意她后面的话，然而现在他听到了吾白就是吾清依，一个男人变成一个女人，这不是李洛洛疯了就是他疯了，这谁相信？各位警察也是震惊不已，什么鬼？在一个死者留下的语音中听到一个男人居然变成了一个女人，并且还能相互转换，这一时间超脱了他们的思维认知，难以接受。

而陈镜航单手抚额一脸头痛，随机一个响指，时间仿佛暂停了一般，各位警察和曹道茂都保持这样的一副震惊的面孔，而李洛洛和吾白仍就可以自由行动，而语音仍在播放中。

吾白更是沉浸在语音当中，而并没有意识到空间的静止，音频仍在继续播放“吾白你知道吗？从你以吾清依你的身份向我表白，我是多么不可思议，我想答应，可是却不能当时距离高考只有三个月左右，我怎么能自私，为了一己私欲而毁了你的前程，当时你本就成绩下降，我不想因为谈恋爱所以我才找到何应晴在你面前说的那样的话，我知道伤透了你的心，但是……但是……”吾白耳根微红，意识到自己居然曾经自己向李洛洛告白过，其中也提到因为成绩下降而拒绝自己但是自己成绩下降，实在是没有办法。毕竟每一次考试答案都是按照陈镜航给的答案填涂的，自己根本不能拒绝，所以成绩的下降是必然的。吾白觉得其中事有蹊跷，正是因为自己成绩下降才被拒绝，而现在李洛洛又死亡可其中又有什么关联？

随后录音当中不再是表白的哭泣声，而是惊恐声“啊，是谁？谁躲在那里。”吾白心也随之猛的一紧，自己想要冲过去帮助，可是这些事情已经发生，自己多么渴望当时自己在李洛洛的身边。

随后声音停止了片刻便传出一阵熟悉的声音：“你在害怕，你在害怕什么，我有什么好怕的。”这种声音吾白特别熟悉，吾白一听这声音就知道说话的人是曹道茂，三年的尔虞我诈同床共枕，吾白又岂会不熟悉，只是现在吾白对曹道茂只有无尽的恨意。

曹道茂的声音仍未停止：“你刚刚表白的时候，怎么不像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