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城楼，一股尸臭味便扑鼻而来。隔几步便是一具无头尸体，头颅滚落在一旁，眼睛瞪圆，死不瞑目，血液早已干涸，此间场面仍不算最作呕，二人望向城内。

城内尸身如山，一眼望下去少有落脚之处，街道处血液铺满墙，都说血迹斑斑，可谁曾想，此时的景色是“墙迹斑斑”，不见灰色的墙皮，只见浓厚的血迹，血液太多甚至至今仍未干，月光下闪烁着骇人的血光。

二人虽是神官，但是眼前的场面还是感到恶寒。

颜云皓看向素钰询问她的情况，素钰摇头表示没事。

素钰低语道：“这必是厉鬼作祟，敢屠城，真当天庭无人了！”

颜云皓分析道：“现在的问题有二，一是这些士兵究竟为何杀戮，二是为何杀戮的手法都是被断头而杀。”

素钰深以为然，但是思索了一下，又补充到：“根据士兵的描述，城中的人都在互相残杀，那么问题还有一个，城中的人真的死绝了吗？”

颜云皓想了想：“我若是厉鬼，杀完全城的人后便会把残存者收割，寻找活下来的人怕是希望不大。”

二人决定到城中去探查，走在城中细看尸体，发现一些端倪。

几乎每一具尸体都被砍断了头颅，但有些尸体的刀口并不整齐，似是砍了几刀才砍断，显然有些砍人的工具并不锋利。还有极少部分人的头并没有被完全砍断，似乎是力道不够大。

二人沿着街道的阴影，偷摸搜寻了主城道，一无所获，这座城似乎已经死寂，府邸内，店铺内，民房中，生机全无，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

就在二人搜寻一翻无果之时，近处街道的转角处传来轻微的声响。

这声响几乎不可闻，得亏颜云皓感知力过人才察觉到，细听像是一位老者在低吟，陆陆续续传来一些声音，什么“杀人者”、“不得好死”、“凌迟”之类的话，具体的听不清。

颜云皓拉住素钰，示意她不要出声，让他自己一个人前去探查。

转过转角，却见一个老头躺着倚靠在墙上，一见颜云皓来，马上烟消云散。

颜云皓让素钰跟上后，和她说了这情况。

二人都陷入了沉思，这老者，一看鬼气几乎要消散，不可能是作恶者，嘴里说一些不明不白的话语，似乎是故意引导二人往什么地方猜测。

颜云皓说道：“鬼老头说凌迟，但是死去的人都是断头而死，和凌迟无关。”

素钰表示还需要继续调查。

二人决定分开行动，颜云皓搜索剩下的街道，素钰搜索城中心的府邸。

一炷香过去，颜云皓突然收到了素钰的传音：“大人，我找到了被凌迟的尸体了。”

颜云皓赶忙过去。

只见这座府邸，高墙深院，雕梁画栋全是血迹。庭院虽宽敞，花木扶疏尽是枯死，院内有水，死水一片，丫鬟仆人尽是被砍头。

在高堂之上，素钰静静地站立，旁边有几具被凌迟的尸体，肉连着衣裳被剐掉，看穿着样貌像是这府邸的主人。

“这府邸是谁的？”颜云皓问。

“只知道姓氏公孙。”素钰指着匾上“公孙氏”几个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