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先是失控的马车一般,你不知道这匹发了疯的野马,究竟会把马车拉向何处,或许前方是万丈深渊,它也会一跃而下。
眼前一暗。
这是一个骑兵最后的感觉了,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对方的身体仿佛是一个风暴的中心一样,以一种奇异的波动正在震荡,他的脏器、经络、骨骼,都在顺应着这个波动震荡。
若顺乐而进,自然可以不受侵害,或者说最大程度地去避免受伤。
而他们在接触的时候却没办法隔绝更没办法适应这种震荡,所以身体内部瞬间就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这种奇异的功法,是他一生都从未见过的,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不过能够死在这样的武功之下,或许也算是不枉了。
他是坚持到最后的一个人。
就在他倒下的瞬间,一柄长刀瞬间而至。
这刀宽大沉重,上面没有任何装饰,朴素无华。
但是那冰冷的黑色的刀锋,却隐隐带有蚀骨的寒意。
木剑与长刀之间居然划出一阵剧烈的火星,照亮了雨帘垂落的夜空,露出两个人影。
对方是一个略显发福的中年人。
如果不是见到了此时的出手,这样一个形如富家翁的男人,似乎都不应该和如此强大的刀势联系在一起。
用木剑的袭击者此时周身剧震,如风中纸张般轻飘飘地倒飞而出,口中骤然喷出一口鲜血来。
“你的武功可真是不错,年轻一代的高手之中,你应该算是佼佼者了。”
“能以二十岁不到的年纪,修炼到如此境界,真是难以想象,就算是阴阳家引以为傲的五灵玄同,也不可能在这个年纪做到这样的事情。”
“呵呵,你可知道,这些铁血盟的甲士究竟是怎么选出的吗?”
袭击者没有回话,只是缓缓起身,挥手拍出一掌落在旁边的树上。
瞬间就有一股难以察觉的锋芒锐气浸入树干之中。
之后,他头盔下的脸色从苍白慢慢转为红润。
他修炼的武功的确是绝妙万端,但是也有难以消除的副作用。
那样剧烈的震荡之力源于律动,也可以安于律动。
但是无论怎样修炼,脏器和经络以及肉身之中触及根本的一些纤细之处,都是最易波及。
而且一旦韵律稍有不谐之处,就会急剧反伤自身。
身如洞箫孔乐震荡之中,也要小心这股力量的反噬。
但是无论怎样小心谨慎,一曲舞罢也都会有不谐之处,难以达到圆润如意的地步。
所以每一次修炼和施展此功,都会造成余波。
这些锐气糅杂五音,含有宫商角徵羽的变化之气,无法彻底消除,只能用散气体外的方式,将这股凶悍之力引到体外。
这棵树在他这一拍之后,就已经是一颗死树了。
“我绝对有理由相信,铁血盟选择下属的过程,一定是一场异常残酷的考验。”
“这些人在和我交手之后,就知道自己不可能活下来了,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撤退,只是一直在搏命进攻。”
“果然啊…你们这些存在了无数岁月的阴险组织,对于洗脑这件事,都做相当出色。”
“哈哈哈!说得好,看来你也来自于一个古老的组织啊。”
“一个先于七国存在的强大组织?一个从诞生的那一天,就在试图探究一些不应该被触及隐秘的组织?”
袭击者低下头,哑然一笑。
“不用费心思打探了,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是你恐怕还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他垂下的眸子扬起,其中满溢癫狂与猩红。
“你这样的,在罗网里,估计能安排上个天字一等。”
中年人眉头一皱,斥问道:“你是罗网的人?”
没有回答,只有大笑放肆在无人小径。
来人直接砸下扒来的头盔,如野兽般紧盯着中年刀客。
杀心自起。
“你……值得一杀。”
此时,一缕比鲜血更艳的剑光映衬在他的脸上,露出了一张俊秀年轻的脸庞,杀手正是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