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潮涌动,地平线上像铺着层层叠叠俄罗斯方块样的城市剪影,在残阳下闪烁着黄金的光辉。
(叮咚)“女士们先生们,飞机已经降落在华庭和光国际机场,欢迎来到华庭,飞机正在滑行,爲了您的安全,请。。。”
听着机舱内准备下机的各种嘈杂,我合上看了1/4的心理书。花了一个月的工资,买了全价的机票,来弥补今早睡掉的6个小时,我挤按了一下精明穴,熬夜干活,睡过了,倒贴机票,我看着窗外汎金的华庭,心里渐渐的对这份工作产生了极大的倦怠。
一声闷响,一个巨沉的行李箱把我整个人砸弯了半截,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连连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我想强撑身体却丝毫用不上力,我憋红着脸努力说了句:“快搬开,我,喘不过气。。。”
女孩仍在持续说着对不起,她声音一起一伏的,感觉她应该是在频繁的边道歉边向我鞠躬,她的这些行为让我感觉很像书里写的取悦者,即讨好型人格,如此频繁的道歉,过于弱化自己的感受,可能她以为鞠躬就可以获得原谅,而不是把箱子从我身上搬离来解决根本问题吧。
“快别道歉了小姑娘,你看你这箱子快给这人压成烧鹅了,脸都上酱了你没看见啊,来来来,搭把手快搬开”
随着话音,一个大哥走了过来伸手提这箱子,没承想他一使劲竟直接给箱子拎飞了起来差点摔一趔趄。
“我去,现在这年轻人都什么体格,这么轻一箱子能给脸压紫了,我当多沉呢,哎呦我去抻胳膊了,你该不会是想碰瓷把小伙子。”大哥嘀咕着把箱子放下。
我缓过劲来,看着眼前学生样的女孩,我选择了不追究这个事情:“停稳你再拿,喊个人帮你,别道歉了,算了吧,没事”。
我摸着头捂着背,谢过揉搓着手腕的大哥,使劲扯开了安全带,怎料突然感觉一股热流往上涌,通遍全身然后直冲每一条神经,火燎燎的疼。
一阵眩晕后,我能感受到我的每一寸血管都在燃烧然后骤然变得冰凉,眼前晃过一片紫金星光~然后就恢复了正常。
真给我砸坏了?还是熬夜给眼熬坏了?回去得去检查检查,刚落地就给我上了这麽一顿刑,看来华庭这一遭不好溜啊。
殷红的太阳把华庭映射的金灿灿的,傍晚的都市依然忙忙碌碌,密密麻麻的人群在街上攒动,他们脸上多是麻木的笑容,往来的人影和闪烁的灯光如交织的交响,搭配霓虹下匆匆的脚步,像是繁华与颓丧的和弦,每一个晃过的身影,都像是被提着线的人形乐符,他们拨弄着琴键也翩翩起舞,既是奏乐者,亦是曲中人,这一切的一切都拖着虚影消失在了出租车车窗的边框外。
嘶~眼睛又烧了起来,有那么一瞬间好像所有东西都变成了紫色,还有点金星,我心想可别出什么毛病,指着这双眼吃饭看妹子感受美好世界呢。
(铃声)“套马杆的汉子你威武雄壮,奔驰的骏马~”
头儿:“先别去酒店,直接来会场吧,到了直接上来,济合大厦顶楼,亓元厅,蔡天在大堂盯着布场,你拿他的卡上来。”
我:“得嘞”挂上电话心想这麽急,今晚应该又不用睡了。
“品味挺毒啊小伙”出租车司机通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大概是我的铃声惊着他了,我敷衍了一声,随后说:“师傅改去济合大厦”师傅应了一声就没再言语。
空气变得闷热,我按下车窗,湿气瞬间把我裹住。
看这架势,要下雨了。
一小时后出租车驶入了在华庭第7区的一个高端商务园。
济合,既济,和合,众人合力创造丰功伟绩么?我仰头望着这个藏在朦胧中云绕雨缠的济合大厦,点了根银将,抬脚走了进去。
“哦呦!兜哥你灰~来了啊!怎么样睡得美么?”
“起开,把你那大脸盆子给我挪一边去,都快杵我脸上了!”我笑着回了一句。
来人便是蔡天,外号脸盆,他是典型的E人。
我拿了卡转身准备上楼,脸盆没来由来了一句:“兜哥,不知道这次你兜不兜得住啊,祝你好运我的朋友”,脸盆学着地精那味若有所指的说着。
我狐疑的瞅了他一眼,心道难道上面有妖蛾子?
我掐灭了青丝,刷卡进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