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靖是否与大将军有所关联,抓到了自然水落石出。长夜漫漫,咱家与大将军也许久未见,老友之间闲话家常,大将军可否应允。”蹇拓大手一挥,只见一个小黄门恭恭敬敬的请出一张诏令。
“左常侍,吾等故交,就算没有这纸诏令,今日吾也陪你一聚,来人,上茶。”诏令之上,是神君委任蹇拓彻查的指令,诏中言明,上至三公九卿,下至各地县府,皆配合行事。
“义父,城西甬道,已发现贼人。”一名长相俊美的小黄门匆匆走向蹇拓,言语之中略带一丝兴奋。
“放肆,此间以大将军为尊,岂有禀报咱家,不禀报大将军的道理?”说罢,蹇拓一记耳光扇的那小黄门滚了好几圈。
“义父,孩儿知错,孩儿知错,望大将军恕罪。”小黄门告罪,咚咚咚的磕头声在屋内回荡。
“蹇大人好大的威风,调教手下,还请回宫中调教。大将军府可管不得內宫的公公。”贺近低头细品了一口杯中茶,冷冷地说道。
“倒是咱家唐突了,不过大将军,这朝堂之上,多的是像他这般的狼崽子,以为站在大人物身边,便成了人物,其实呀,连个屁都不是。”蹇拓以袖覆面,几乎要放声大笑起来。
“常侍大人言之有误,还请慎言。”贺近自是听得懂蹇拓的言下之意,刚要开口反击,岂料身后一名男子缓步向前,悠然开口。
“咱家道是哪位小哥敢在本座面前聒噪,原来是东方家的二公子,东方家四世三公,果真是威名远扬啊。”蹇拓棉里藏针,字字诛心。
“非在下不识礼数,诚是常侍大人话有偏颇。权,柄也。神君将权授予百官,乃需百官分担其责,治理天下。权重者,责亦大矣。常侍大人将分担神君忧患之人视为浊气,实是不妥。”东方晴初,单名一个旭字。如今方入大将军府担任幕僚。
“东方公子好见识,那你且说说,神君颁布的均田令如何?”蹇拓若有似无的看了一眼贺近,紧接着双眼紧盯着东方晴初,双目如炬。
“均田令乃是利国利民的大事,既能增收税赋,亦能安定百姓,实为安邦定国之良策。”东方晴初双手抱拳,俊美的脸庞露出无尽向往。
“可上汉国的良田多在像尔等士族贵胄手中,若是均田令一出,帝国必当收回田地。若是如此,东方公子还以为是安邦定国的良策否?”说罢,蹇拓将手中茶杯送入口中,继续审视着眼前这个少年。
“世人熙熙皆为利来,世人攘攘皆为利往。均田令出自神君手笔,相信君上自有考量。士族贵胄乃帝国基石,浮萍散,还复开。基石碎,再难圆。”东方晴初紧盯着蹇拓的双目,毫无惧意。
“好一个浮萍散,还复开。基石碎,再难圆。大将军真是好福气,觅得如此人才,实乃大将军之幸,帝国之幸。”蹇拓的言语阴阳难测,手中的茶杯重重的砸在桌上。
“若是东方公子口中的国之基石胆敢扰乱国策,兼并土地,那又如何?”蹇拓此刻忽然起身,瞬时来到东方晴初右侧,左手重重的搭载东方晴初肩膀。一股死神亲临的窒息感,瞬间冲向蹇拓心头。
“不过咱家也告诉你们,似温靖这种违抗君令的蛀虫,咱们看到一个抓一个,抓一个杀一个。听闻南屯都尉夏侯子轩与东方公子交厚,希望此次行动不要殃及无辜。那小子昔日力威风,做规矩,将咱家叔父杖毙而死,今日若稍有不当,咱家就送他归西。”蹇拓重重的拍了拍东方晴初的肩膀,随即站回座位处。
“不知大将军是否有雅兴,随咱家去看场围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