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虚岁23。问这干嘛？”

“不干嘛……你还没娶媳妇？”

“杨某孤家寡人，一穷二白，怕是只有入赘的份了，哈哈。不过，这些和少当家的，没有关系吧？”

“那你，觉得……”话都到嗓子眼了，但就是说不出。

“喂？少当家的？有些话，还是不说的好。”他还是笑着，这份笑容里，多了些我看不懂的东西。

想想也是，他是个靠学问吃饭的书生，而我是个被满城通缉的土匪，我们怎么可能在一起呢？

可是，越是得不到，越是想得到。我已经爱上他了，我就是要往前冲一下，我就是想看看，他是怎么看我的。

“杨秋安！实话告诉你吧！我喜欢上你了！今天来，就是要你一句话！”

他手里的书又掉了，整个人向后一躲，那整摞纸也歪倒了，自己则是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他吃惊地望着我，屋里的空气就那样静止了几秒。

“少当家的，今天来玩喝多了，都开始说胡话了。”他的脸也涨得通红，长衫上都浸出了汗。

“杨秋安！姑奶奶我在寨子里喝酒向来千杯不醉，喝了你一点清水就醉了？别装糊涂了！”我算是一点脸面都不要了，但他这个样子让我羞的想杀了他。

“花小姐，这个问题，我没法回答你。”

“喜欢，或者不喜欢。就这么简单，哪有中间选项？”

“我……”我看到他的手攥的紧紧的，“不喜欢你。”

我的头哄的一声，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老师，是真的的吗？”

“真的……”

我没忍住，哇的一声哭了。

“花小姐，我……抱歉。”

“怎么，老师你有喜欢的人了？”

“不是……”

“那一定是嫌弃我的土匪身份！”

“不……我真的没有办法回答你。少当家的，趁天还没亮，赶紧走吧。赵大人正在肃清匪患，等到天亮就不好脱身了。”

“不用你说！我自己会走！”

“那……慢走，路上小心。”

我含着眼泪，跳出了窗户，正要翻墙走的时候，看到了在墙边等着的元猫，我下了一跳。

“小姐，你吓死我了。怎么还瞒着我自己跑了。”

“元，元猫啊，什么时候跟来的？我们说的话，你都听到了？”我说话的时候，还带着哭腔。

“嗯，都听到了。”

“别和我爹说。”

“嗯，知道，小姐咱们走吧。”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灯火通明的房间，他站着，目送我们离开。

回到岛上，尽管我努力掩饰我的失落和抑郁，但终究还是让爹察觉了。但爹只是觉得莫名其妙，单纯的以为我是因为城内和岛上的差距才这样的。我既不想让他知道，又渴望得到他的关怀，这种欲说还休的感觉更让人煎熬。

不过，我经常找元猫诉苦，毕竟那天晚上的事她一清二楚。只是她小我两岁，有些事她比我更不懂，也体会不到爱上一个人是多么的痛苦。那本《论语》我一直放在床头，就是忘不了他。

那天我还是没忍住，和爹练习骑马的时候，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爹，你和我娘是怎么认识的？”

爹听到我的话表情一变，然后把其他的兄弟们支走了，才说：

“你爹我啊，本来就是个流浪的孤儿，19岁，便拉起了这只队伍，那时我们年轻气盛，劫富济贫，自称飞龙岛义匪。你娘是个地主家的小姐，我们打劫了她家两千两白银，没想到她居然认可我们的做法，说什么也要加入我们。她舍弃了一切，跟了你爹，后来我们就慢慢地相爱了，就有了你。”

我听的入迷了，没想到，我娘居然是这样一个奇女子。

“那后来呢？我娘是怎么去世的？”

爹的眼睛突然黯淡了下来，他低着头，沉默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