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和李厂长的谈话，走出办公楼的何雨住吁了一口长气，憋死老子了，还是去见一见徒弟马华，训训徒弟吧。来到招待餐厅。马华正在忙碌，现在马华是负责一食堂的厨师班长，一般的招待就由马华来完成了，除非有大领导、老朋友熟人相请，杨厂长才安排何雨住过来炒菜。一般客人何雨住能不来就不来。马华看见师父，立马跑过来，赶紧往屋里让，端茶倒水恭敬得很，何雨住见徒弟这么乖，也没忍心再为难徒弟，问了一下其他几个徒弟的情况，考校了马华的厨艺，叮嘱马华多多督促师弟们刻苦练功，就起身回到医务室。

到了周末，李厂长真的就邀请晚上到家里做客，何雨住也答应了。下班回到家，和娄晓娥打了个招呼，带了一些礼物，骑车来到李厂长家。

李厂长没住在厂里家属院，他家是原来两口子结婚时的住房，是个小院子，三间正房，两间西厢房，一间东厢房。面积不大，但是只有他一家人居住，还挺宽绰。见何雨住进了屋，李怀德装模作样的吩咐媳妇儿去炒菜，何雨住急忙拦阻，说既然会这个手艺儿，怎么也要在厂长面前露一手，请嫂子尝尝自己的手艺，提出意见以利于自己的进步。李怀德心知肚明，一边爽朗答应，一边又表示歉意，巴拉巴拉如何如何。何雨住也不搭腔，自去厨房炒菜。李厂长媳妇儿跟去帮厨不提。

摆好了菜盘，何雨住从自带的礼物里拿出了一瓶茅台酒，这几年慢慢的茅台酒走进了国宴，名声渐响。两人推杯换盏，李厂长媳妇儿陪了几杯，就回屋了，两个人边吃边喝，气氛逐渐热烈。

一瓶酒进了两人的肚子里，说话也开始随便了，称兄道弟，亲热无比，又喝了大半瓶，李厂长说话了：“兄弟，我听说有几次厂里后勤供应紧张，都是你跑着找关系解决了大问题，如今粮食供应困难，肉蛋蔬菜材料捉襟见肘，工人兄弟们不能吃不饱啊，吃不饱可没法工作。你能不能想个办法，给咱厂里解决一些困难？你放心只要你为厂里解决了困难，有什么要求你都提出来，我一定全力解决！”

“厂长，为工厂解决困难我是责无旁贷，但是你也知道，如今到处物资供应紧张，我也只能尽我最大努力，真的不敢保证能搞来多少粮食啊。”

“没事儿兄弟，只要你尽心尽力，就是我的好兄弟。”

两个人越喝越多，最后李厂长喝醉了，媳妇儿出来把他扶回了屋，何雨住礼貌告辞回家。

何雨住的空间里倒是有很多物资，可却不敢直接卖给轧钢厂，还是老办法，通过粮食局、肉联厂供销社等单位转手，何雨住把物资放在某处，由这些单位派人拉走，然后他们自己留下一部分，剩余交给轧钢厂的采购员，双方公对公结算，最后何雨住指派白手套去到粮食局、供销社、肉联厂去领钱票。全程何雨住不参与交易。而且白手套也是以多人名义卖货，所有流程都符合政策要求。

做了几次，都是恰好数量，不多，但也能说得过去。李怀德益发感觉到何雨住的能量不小。经过几次试探，李怀德起了心思，私下询问何雨住能不能加大供应数量，想从中渔利。何雨住早就防着他有这一步，直接大诉苦水，自己如何求爷爷告奶奶，如何脸皮用尽，如何费尽周折，总之一句话，自己尽力了。并且委婉的点明物资结算都是公对公账务往来，如果物资流向不明，势必会造成账目不清，隐患不小。李怀德听出了意思，明白何雨住的劝戒之心，知道何雨住清楚内里的道道儿，并且听出何雨住对财务往来会计处理等知识十分熟悉。明白这事是干不成了，但也并不失望，对何雨住的探究之心更强了。